林羽聽完人麻了：

“開盒？你不止人肉，還網暴人家？”

莫尚穎趕緊解釋著：

“不算啦，施暴者只有我一個人。”

林羽：“……”

這踏馬是客戶見面？

這不純純的仇人見面嗎？

這會兒人家怕不是正帶著一群社會人士，在某處貓著，準備狠狠的教訓他吧？

林羽沒好氣的質問著：

“穎兒，你夠狠，我才賺幾個錢啊，我跑這來玩命？”

莫尚穎溫柔的安撫起來：

“師父你別急，保證不會有問題，你信我。”

林羽捏著拳頭：

“我信你個鬼，來來來，你在哪呢？咱倆出來聊聊。”

“你得罪了人家，自己不敢露面，你就繼續在網上貓著得了唄？”

“不僅答應人家線下碰一碰，還直接選到了家門口?！?/p>

“怎么？因為對方給的實在太多？”

耳機里傳來莫尚穎信誓旦旦的聲音：

“絕對不是，我對錢不感興趣?！?/p>

“我出道以來，幾乎沒碰過錢?！?/p>

林羽：“……”

好好好。

好踏馬一個互聯網大佬！

好踏馬一個黑客逆徒！

小徒弟接下來的話。

更是令林羽大跌眼鏡。

“師父，這次之所以要答應線下見面。”

“是因為聘用我和她的公司，背景有些特殊?！?/p>

“你應該知道860吧？”

林羽：“你要見的客戶是……860?。?！”

860安全衛士，860殺毒軟件，860瀏覽器……

應該問問誰不知道？

零六年，一款免費的安全衛士橫空出世。

僅僅用了一年多的時間，便搶占了大部分付費殺毒軟件的市場。

到如今2014年，普及率達到了99.7%。

在市場上，再無任何競爭對手。

今時今日。

在平川這座小城市里。

莫尚穎要見的“客戶”，竟然踏馬是860！

接下來五分鐘的時間。

莫尚穎將此行的全部前情提要，去專業化術語的向林羽講述了一遍。

即便如此。

聽起來還是相當的復雜冗長。

簡單來說。

今年四月份，860云正式上線。

除了為大型公司、中小企業提供服務外，還打通了上面。

此舉。

導致最近兩個月，860云遭遇境外的高頻攻擊。

全天不分時段的嗷嗷一頓打擊。

一個多月前。

860云經歷過兩天短暫的平穩期。

那兩天。

不管來多大量的攻擊，都被嘁啦咔嚓的高效率解決。

860總部意識到，有“世界級高手”在幫忙。

實際情況卻是……

莫尚穎與“臭三八”一場網絡上的相互較量。

兩人像是植物大戰僵尸里的兩架“豌豆射手”，比拼誰打的“僵尸”多。

最終的結果。

幾乎是不分高下。

860總部的網絡能人，找到了二人在網上的聯絡渠道。

向二人發出網絡安全管理的聘用邀請。

莫尚穎與死對頭互相不服氣。

決定一同接受聘用，幫助“860云”度過攻擊高峰期。

兩人還互相承諾，必須要分出高下，誰反悔誰是狗。

林羽以為的黑客大戰，是電影里那樣式的：

嗖嗖嗖，噠噠噠，幾個顯示屏的代碼齊飛……

然后，一群西裝白領的大樓里，斷網了，斷電了，手機突然沒信號了……

天上的飛機失靈，導彈自動發射，無數人的郵箱里收到同一封郵件“有內鬼，終止交易”……

然而。

現實里的黑客大戰，和小孩子摔跤罵街，根本沒踏馬分別！

860可是打通了上面的大公司。

以網絡黑客的身份和他們合作，自然行不通。

人家特意派了集團總部的人來，邀請二人在線下談合作。

后續的辦公地點，不做任何限制。

至于為什么選在平川市見面。

是因為去年莫尚穎和死對手交手的頻率過高。

在各項線上的大賽中，又都是平分秋色。

兩人誰都想先把對方挖出來。

一番昏天地暗、不可描述的大戰后。

莫尚穎先掌握了對方一部分的個人信息。

死對頭確認了她的位置在平川。

自從那次過后。

兩人女孩之間達成了“君子協定”，不會再對彼此做任何的調查。

這也是為什么莫尚穎敢保證，林羽的身份信息絕對安全。

送花給死對頭道歉。

莫尚穎本身的說法，是在開了對方的部分信息后。

以勝利者的姿態，對她進行過“言語拷打”。

伸手不打笑臉人。

即便死對頭仍然有火氣，收了禮物也不好當面發作。

兩人在網絡上交手這么長時間。

也能稱得上是亦敵亦友的關系。

……

這種放在網絡小說里，要寫幾百萬字的彎彎繞劇情。

聽的林羽腦袋直疼。

只此一次。

下次逆徒再有任何請求，絕對踏馬不能答應！

“來了師父，有人過去了?！?/p>

“二樓咖啡館，靠窗，01號四人位！”

不給林羽吐槽痛罵的反應時間。

莫尚穎提醒著，目標人物已經出現。

林羽抬頭看向對面二樓的咖啡館。

左數的第一個隔段位，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

距離太遠，再加上這個角度玻璃的反光，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

林羽一邊朝著對面咖啡館走去，一邊問著：

“只有一個人，是860的人，還是你的臭三八??？”

莫尚穎：“先來的肯定是臭三八，860的人不會這么早到?！?/p>

林羽：“我是真服了你們的操作，還有……我怎么稱呼她啊，不能真叫臭三八吧？真是個年代感十足的愛稱！”

莫尚穎：“我在網上的名字叫ZerO?！?/p>

林羽：“她不會叫One嗎？搞這么洋氣的搭配？”

莫尚穎：“貓貓，她叫貓貓，就是漢字動物的‘貓貓’?！?/p>

林羽：“……”

這名字可真是一點比格沒有。

寧好歹是和國際接軌的人。

不能取掉大氣的名字嗎？

還有就是，兩個大神級別的黑客見面，連個包間都踏馬不舍得找。

令林羽心中好一頓的鄙夷。

按照莫尚穎的提醒，林羽終于來到了咖啡館指定的座位前。

網友見面……正式開始！

“貓貓？你就是貓貓吧？”

林羽打了一聲招呼后，座位上端著咖啡的女孩回過頭。

女孩一頭冰藍色的短發。

帶著很不和諧的字母發卡，看起來隨時會掉下來的樣子。

藍色的短發下，能隱隱的看到黑色的發底。

所以是帶了冰藍色的假發？

脖子上掛著白色運動耳機，穿著寬松的抽象水彩T恤裙。

倒是很符合技術大佬的風格。

一雙杏仁眼靈動清澈，屬于氣質型的長相。

給林羽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見到林羽前來搭話，看不出年齡多大的“貓貓”，首先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男人？”

“你是ZerO？”

“ZerO是個男人？”

貓貓頗顯震驚的問道。

原來是在疑惑這件事，倒也正常。

既然來了。

就好好把這出戲演到底吧。

林羽落落大方的走到對面坐下，將鮮花暫時放到一旁。

端起桌前另外一杯沒動過的咖啡：

“這杯咖啡是給我的吧？謝謝。”

“ZerO為什么不能是男人，我有說過自己是女人嗎？”

說著。

林羽輕抿一口咖啡，假模假式的喝了起來。

貓貓震驚的情緒絲毫不減，繼續問道：

“你真的是ZerO？”

“太，太離譜了吧！”

“你是說……”

“查我信息后，給我發了三天騷擾信息……”

“揚言要把我在臥室里、餐廳里、車里、衛生間里、床上、桌子上、燃氣灶上狠狠……嗯啊的ZerO，是個男人？”

林羽一口咖啡卡住嗓子：

我尼瑪??！

原來是踏馬這么個言語拷打啊？

燃氣灶也太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