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加爾湖畔的界碑在朔風中巍然矗立,楚昭麾下的天樞軍卻未作片刻停留。當匈奴殘部在極北荒原踉蹌奔逃時,楚國鐵騎已調轉矛頭,向著被匈奴占據十余年的趙朝故地挺進。寒風卷著細雪掠過雁門關的殘垣,城頭斑駁的“趙“字戰旗在暮色中獵獵作響,仿佛在無聲訴說著這片土地的滄桑。
“傳朕旨意,“楚昭立于馬背上,腰間三支令箭隨戰馬顛簸輕響,“凡收復趙地城池,三日內開倉放糧,五族駐軍秋毫無犯!“他的聲音穿透凜冽的空氣,身后十萬大軍齊聲應和,聲浪驚起荒原上的寒鴉。此刻的楚昭深知,收復故土不僅需要武力,更要贏回民心——那些在匈奴鐵蹄下煎熬多年的趙地百姓,才是真正的“城池“。
首當其沖的是云中郡。這座曾經的趙國北疆重鎮,如今城墻布滿箭孔,城外田地荒蕪。楚國斥候傳回消息:城中匈奴守將雖僅有五千騎兵,卻強征萬余漢民充作“人盾“。楚昭聽聞后,當即召集五族將領:“卑族打造三千面藤盾,胡族準備迷煙;婕族輕騎繞道百里,切斷敵軍退路!“他展開羊皮地圖,指尖重重落在城西山谷:“這里,就是埋葬匈奴的墳場。“
破曉時分,楚軍的攻勢如雷霆般展開。卑族工匠改良的“轟天雷“率先炸響,震得城墻簌簌落石;胡族巫女們念動咒語,黃煙彌漫間,匈奴騎兵的戰馬突然發狂嘶鳴。當婕族騎兵從側翼殺出時,匈奴守將才驚覺退路已斷?;鞈鹬?,一名漢民奴隸奪過匈奴彎刀,振臂高呼:“楚人來救我們了!“城中百姓紛紛響應,拿起農具沖向匈奴軍營。待楚軍破城時,匈奴守軍已被憤怒的民眾淹沒在血泊之中。
楚昭進城后,并未以征服者自居。他親自前往城隍廟,為死難百姓焚香超度;下令將匈奴貴族的糧倉盡數打開,由五族官吏共同監督分糧。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顫抖著獻上祖傳玉佩:“陛下,這是當年趙武靈王賞賜先祖的...您才是真正的趙氏傳人!“楚昭扶起老者,眼中含淚:“從今往后,不分趙人楚人,都是這片土地的子民?!?/p>
收復云中郡的捷報傳回楚國,舉國沸騰。然而,楚昭卻清醒地意識到,真正的挑戰還在前方——重鎮代郡。這里不僅駐有匈奴三萬精銳鐵騎,更有深諳漢軍戰術的降將張豹。此人原是趙國邊軍統領,投降匈奴后多次設計重創漢軍,素有“北境之狼“的惡名。
楚昭決定智取代郡。他派人潛入城中,散播“楚軍已獲上古戰神相助“的傳言;同時讓胡族巫女在城外河流上游投放特殊草藥,使匈奴戰馬飲后四肢乏力。決戰前夜,當匈奴軍營被詭異的狼嚎聲籠罩時,張豹握緊佩劍走向軍帳:“楚昭小兒,莫以為靠妖術就能取勝!“
次日清晨,楚軍的“五方陣“在代郡城下展開。成族盾兵組成移動城墻緩緩推進,卑族的連發弩機發出暴雨般的箭雨。張豹率騎兵發起沖鋒,卻驚恐地發現戰馬剛跑出百米便癱倒在地?;靵y中,楚昭摘下頭盔,高聲喊道:“張將軍!趙國百姓還在等你回家!“這句話如重錘般擊中張豹的心防,他望著城頭飄揚的趙字舊旗,手中長劍當啷落地。
隨著代郡的陷落,匈奴在趙地的統治徹底崩塌。殘余勢力退守雁門關,妄圖憑借天險負隅頑抗。楚昭卻不急于強攻,而是命人在關下修建“互市坊“,以楚國的茶葉、絲綢換取匈奴的戰馬、皮毛。當匈奴士兵看到漢民在集市上與楚人談笑風生,手中的長矛漸漸失去了溫度。
三個月后,雁門關守將主動開城投降。楚昭登上關樓,撫摸著城磚上的彈痕,對身邊的太子楚承說:“記住,真正的勝利不是讓敵人恐懼,而是讓他們愿意放下武器?!八藢㈥P樓上的匈奴圖騰盡數拆除,換上嶄新的楚國火鳳旗,同時立下石碑:“昔失于此,今復于此;山河重整,日月重光?!?/p>
這場收復趙地的戰役歷時九月,楚國不僅奪回了全部失地,更將匈奴殘余勢力徹底逐出漠南。楚昭沒有將匈奴視為死敵,而是在邊境設立“歸化城“,允許愿意定居的匈奴人學習農耕,與五族百姓通婚。當第一縷春風吹過草原時,歸化城外的田壟上,漢人和匈奴人并肩播種,遠處傳來婕族少女的歌謠:“火鳳展翼兮,天下歸心;昔日戰火熄,今日炊煙升?!?/p>
凱旋之日,楚昭將從匈奴繳獲的兵器熔鑄成十二座金人,立于萬象宮前。金人手中所持,不再是彎刀與弓箭,而是象征五谷豐登的農具。他在慶功宴上舉起酒杯:“這杯酒,敬那些在戰火中堅守的百姓,敬那些為和平而戰的勇士,更要敬這片飽經滄桑卻生生不息的土地!“殿外,五族百姓載歌載舞,篝火照亮了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屬于楚朝的時代,正在這復興的曙光中徐徐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