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亭張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回話。
他心中十分清楚,女兒做錯了事,就該要受到懲罰。
可……他現在就只有這么一個女兒了,他媳婦兒身體不好,要是連這個女兒也沒了,那以后……
可想到楚洛溪遭遇的那些事情,他又覺得心里不是滋味,思前想后。
“楚大哥,這事……你看著辦吧,只希望,你能留她一條命,我們兩口子……”
說著,眼淚就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孫莉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中的情緒怎么都藏不住。
“爸,我可是你的女兒,你就只有我這么一個女兒了,你要是不管我,他們真的會把我給弄死的。”
“爸,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救我。”
楚洛溪冷哼一聲。
她打從剛剛開始就沒說話,無非就是在等孫書亭的態度。
現在知道他的態度后,她也可以直接說了。
“孫莉莉,你害了自己的親姐姐,不光是因為你姐姐和阿野是青梅竹馬吧,還因為你覺得你姐姐搶了你的爸爸媽媽,跟你分了他們對你的愛是不是?”
孫莉莉眼神慌亂,尤其是看著楚洛溪的時候,那眼神都恨不得要把她給殺了。
她再繼續胡說八道下去,她可就真的沒救了。
“楚洛溪,你給我閉嘴,你別在這里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害我親姐姐了。”
而孫書亭則是震驚又錯愕的看著他們兩個,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他的腦子已經亂了,亂成了一灘漿糊,腦子里什么都不知道,就只聽到大女兒的失蹤跟小女兒有關。
所以……到底是不是真的?
“莉莉,剛剛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孫莉莉有些崩潰。
她奮力想要掙脫鉗制住她胳膊的雙手,卻毫無辦法,“爸,你為什么寧愿相信一個外人都不愿意相信我,我可是您的女兒啊。”
“我和姐姐都是您的親生女兒,我怎么會對姐姐下手呢,這全部都是楚洛溪故意想要挑撥我們,所以才故意這樣說的。”
楚洛溪挑眉看她。
她胡說?
嗯,她胡說,那周牧野他們都是聾子嗎?
楚洛溪戳了戳身邊的周牧野。
“孫叔叔,剛剛我一直都帶人跟在洛溪的身后,她們聊天的時候我們全程都在。”
“如果您不相信我說的話,那也可以聽聽我身后這些兄弟們的,他們都是軍人,不會說謊,也不可能說謊。”
孫書亭雙腿有些發軟,往后倒退兩步,差點摔到地上。
呵,當真是她的好女兒啊。
那年,她還那么小,就能干出賣了自己姐姐這樣的事情,她到底還有什么是干不出來的?
“孫莉莉,你可真是狠毒啊,那是你親姐姐!”
孫莉莉張張嘴,也不打算解釋了。
反正,都已經知道了,說那些還有什么用?
“是,就是我做的。”
“她是我親姐姐,可她明知道我喜歡周大哥,她卻還要往前湊,甚至當你們說要把她嫁給周大哥的時候,她都沒有拒絕。”
就為了一個男人,她把自己親姐姐給……
這樣的人,真的很恐怖。
孫書亭直接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你給我閉嘴!”
“當年那不過都是我們的說著玩的,后面也跟阿野還有雅云說過了。”
孫書亭猩紅著雙眼,恨不得直接打死她。
“那年你才多大?你說的那些話你姐姐也跟我們說了,但我們也只當那是你年紀小說的稚語,從未當真,你……你……”
他捂著心口的位置,臉色發白,額頭更是大顆的汗水滴落下來。
楚洛溪忙上前把脈,知道他這是氣急攻心導致的。
“快,先把人送衛生院,其他的等之后再說。”
孫書亭很快就陷入昏迷了,看到他這樣,孫莉莉才有些著急了。
“爸,爸……”
可任憑她如何呼喊,人都沒有任何回應。
最終,她也只能是頹廢的低垂下了頭。
周牧野直接揮手,讓人將孫莉莉帶走。
而他,則是打算先將楚洛溪給帶回去。
下一刻,就被楚松祥給攔住了。
“楚叔叔?”
他有些不解。
剛剛楚松祥的舉動就有些不對勁,他沒時間思考,可現在……
“阿野,我有些話想跟你們兩口子說,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好嗎?”
周牧野和楚洛溪對視一眼,點頭。
他們一起去了附近一個飯館,找了個單獨的包間,這里來往的人并不多,所以也相對比較安靜。
點了幾道菜,但卻沒有一個人動筷子。
兩人都在等楚松祥開口,可他幾次欲言又止,總感覺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似的。
“楚叔叔,您要是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吧,我們也不是外人。”
哪想到,楚洛溪一句話,直接把人給搞哭了。
這下子,楚洛溪也有些慌了。
她……啥也沒干啊。
“楚叔叔,我……是不是我哪里說話說錯了?我……”
“不是,”楚松祥開口將她打斷,“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是我自己。”
這可真是讓人頭痛啊。
這到底是要說點啥啊,這有啥話直說啊,真是……
“阿野,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嘛,我之前有過妻子,有過一個女兒。”
周牧野點頭,“嗯,記得。”
他此時都還沒把這件事與楚洛溪聯想到一起。
畢竟,楚洛溪是楚家的女兒,是全家人都認可的。
可接下來,楚松祥說的話,卻讓他震驚。
“找了這么多年,我終于知道了,而我的女兒……就是洛溪。”
啊?
啊?
兩人都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看他們這模樣,楚松祥抹了把臉,開始娓娓道來。
當年的事情,一直都是他的痛,他很少與人提及。
甚至,如果不是周家跟他的關系好,他也是看著周牧野長大的,估計就連周牧野都不會知道那些往事。
看他抬頭,情緒百轉千回,最終,終于是開口了。
“二十多年前,我的身份還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兵,那時候……我才剛結婚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