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得地就沒有說什么,去和趙德山說了幾句。
安秀去找肖抱弟,說今天進(jìn)錢心里高興,中午搟點白面的面條,用早上剩的蘿卜排骨湯做澆頭。
牛和驢車對于種田人家意義非凡,肖抱弟也是高興的很,她一個字沒有反對,把喜妞交給安秀,帶上馮丫頭去做飯,安秀讓大妞去喊趙長茂回來吃飯,趙德山中午和晚上也被留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霧水里,一輛牛車一輛驢車對著山下走去,趙得地趕一輛,趙德山趕一輛,安秀坐在其中一輛的車上。
......
山下五十里開外的縣城名叫洼城,位于大黑山脈周邊區(qū)域的低洼地方,這年月不再打仗,古老殘破的城門從早到晚不再關(guān)閉。
服務(wù)生安秀上次來縣城只為找一個搬東西的落腳點,這個落腳點是一處院子,就在城門的附近,真的有突發(fā)事件有可能關(guān)上城門她也不擔(dān)心,離城門很近,只要留出一點兒時間,出城還是容易的。
牛車和驢車到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正是上午相對熱鬧的時候,城門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絡(luò)繹不絕,牛車和驢車的到來組成這熱鬧的一份子,不顯山也不顯水。
左拐進(jìn)入一條長長的胡同,整體都是陳舊的顏色。山城有富裕的也有整個收入不佳的那種,洼城就是一個較為貧困的縣城。
城里的舊酒樓、新開的國營飯店、供銷社和自由市場里,物品的種類還是豐富的,不過這里是整體的收入和消費水平不怎么好,而不是沒有一些有錢的人來來去去。
秋收剛剛過去,正是收山貨的季節(jié),山貨商人在這段時間里多如牛毛,可是人流量的增大這又與當(dāng)?shù)氐氖杖胨接惺裁搓P(guān)系。
在收山貨的季節(jié)里一些人的收入多出來,這本就是正常現(xiàn)象。
要是當(dāng)?shù)氐娜嗽敢舛嗯芤恍┑缆罚噘M一些時間,去洼城兩百里外的另一個城市,那里的出售物價才是另一個天地。送上門來的這些商人,他們往往精明的卡著價格,也在停留的這段時間里享受著這里低廉的消費。
也因此安秀臨時租下的這個院子也不是太貴,據(jù)說原主人是個馬販子,馬場不可能開在縣城里面,不過他的家里也要安放得下一些馬匹,這院子大的同時放得下十幾輛大車,一個月只收幾塊錢。
五間的房子分成兩列,組成一個直角。
三間房子為一列,橫對著院門,兩間房子一間是灶房一間是柴房,豎對著院門,兩列差不多的緊挨著。
院子里早就荒蕪,安秀接手的那天可比趙家大院外面的荒草叢叢,安秀那天隨意的收拾幾下,理出一條可以走的路,又把房間里的灰簡單的掃了一下。
她打開院門,讓牛車和驢車沿著小路進(jìn)來,趙得地和趙德山一面說著這院子寬闊,一面找地方把牛車和驢車攏住,安秀趁此機(jī)會打開房門,默默的來上一聲。
“走你。”
三五件破爛不堪家具的房間里,正中間的地上憑空出現(xiàn)一堆東西,有裝著米面的口袋,從外面看去沒有任何標(biāo)識,有半扇新鮮豬肉,上面胡亂的堆著一些粗鹽,另外還有一口袋紅糖、一口袋粗鹽,顆粒很大的那種。
這些都是服務(wù)生在以前的任務(wù)里積攢下來,現(xiàn)在為了早點積攢加分,慷慨的貢獻(xiàn)出來。
全天班09煞風(fēng)景的出現(xiàn):服務(wù)生,你現(xiàn)在的分?jǐn)?shù)可以折換任務(wù)資金一百多塊,要換嗎?
這個兌換比率還頂好的,要是十分的話就可以換到一千塊錢,這個年代里的一千塊錢那是一筆巨款。
安秀冷眉橫對:不換,不到十分什么都不換。
時空補(bǔ)丁局里永遠(yuǎn)沒有任務(wù)起初分?jǐn)?shù),一直是安秀的心痛,等分是多么的無助,她一直在經(jīng)歷著,是莫名的痛苦,還無藥可治。
全天班09人性化的發(fā)出嘖舌聲:嘖,嘖,要是你后悔挪用自己的物資,我這里也不可能幫你申訴。
安秀:煩,走。
全天班09:退,嘔!
安秀內(nèi)心千變?nèi)f化數(shù)秒鐘,面上重新出現(xiàn)笑容,轉(zhuǎn)過身子道:“爹,東西到了。”
背在后面的手往空中隨意招去,多出一張紙條,安秀拿到身前讓趙得地看到,趙得地不認(rèn)字,安秀念了出來。
“秀,這里的東西都是給你的,又弄到半扇豬肉就搬過來,要是你今天不來,我晚上另找地方存放。”
她笑容飛起:“爹,日期是今天的。”
半扇豬肉?
趙得地驚喜的加快腳步,站到門口往里看,就地石化。
趙德山慢上一步攏好車,也過來準(zhǔn)備搬東西,看上一眼也就地石化。
兩個人震驚的眼睛睜的老大。
“爹,德山叔,你們進(jìn)去啊。”
安秀喊醒他們,兩個人慌慌張張的動了。
地面中間的物資和周圍帶著灰塵的痕跡不同,一個臨時放在這里,一個是這里的老住客,明顯的想看不出來都難。
趙得地艱難的問出來:“秀,這是不是弄錯了,親家給你的這也太多了,真的沒有弄錯嗎?”
一堆口袋上面的半扇豬肉已經(jīng)足夠驚人,下面的口袋小山也似的更是驚人,趙得地一眼認(rèn)出那是一百斤的糧食口袋,他一次扛一百斤不在話下,年輕的時候扛過更重的口袋,可這里遠(yuǎn)不止一個兩個口袋,大約有十幾個,也就有一千斤以上的糧食。
這就把他嚇住,秋收剛過去也分了糧食,可是全村也沒有哪一家的一個人分到上千斤的糧食,大家庭合在一起倒是分的數(shù)字好聽,只是算算家里總共多少人,這好聽的數(shù)字還是要精打細(xì)算的吃。
“秀,這真的沒有弄錯嗎?”
一出手就是一千多斤的糧食,趙得地只在過去的財主家里見到過。
安秀晃著手中紙條,笑得見牙不見眼:“當(dāng)然是給我的,這上面不是寫著的。”
趙德山猶豫道:“不然,我和你爹等在這里,你去找那個人問問,別不小心的搬走他的糧食就不好。”
安秀有些為難,合盤托出的糾結(jié):“我娘在電話里讓我喊她姨,我姨工作忙,她說要是沒有事情最好不要找她,她工作的地方也不好進(jìn)去。”
趙得地和趙德山一起懂了,安秀這個姨不是一般的人物,兩個人又僵站一會兒,一起動了。
趙得地邊搬邊道:“秀,要是你姨說弄錯了,爹再幫你送回來也行。”
安秀高高興興:“有紙條為證,爹,不會弄錯的,你和德山叔就只管搬吧。”
她的眼前,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白面的餃子、豬肉炸丸子......還有蛋炒飯。
大黑山脈周圍以種小麥為主,方圓幾百里都沒有吃米的習(xí)慣,可是安秀喜歡啊,她特別喜歡打個雞蛋,加上一碗剩米飯,一鍋底油和少許鹽,鏟著鏟著就出來一碗香噴噴的雞蛋炒飯。
她在這里放了一千兩百斤的精細(xì)面粉而不是麥子,兩百斤的大米而不是稻谷,一百斤左右的豬肉,三十斤紅糖、三十斤粗鹽。不管是水餃還是雞蛋炒飯,還是高興時再加一碗紅糖水,從此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