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黃沙席卷,寸草不生,一片荒蕪看不到生機,虞念甚至想救他都無從下手。
她嘗試著用自己的精神觸手向識海釋放無害溫柔的氣息,然而忽然吹起一陣龍卷風差點把她的精神觸手絞成麻花。
虞念閉著眼睛,額角都已經滲出了汗水。
她忽然感受到一道陰冷的視線。
冰藍色的精神觸手抖了抖,疑惑視線的來源。
但她什么也沒有發現,躲開了龍卷風,又來沙塵暴,風沙幾乎將水靈靈的嬌弱觸手給折磨的奄奄一息。
好脆弱。
躲在陰暗角落觀察入侵者的精神體變異黃金蚺舔了舔唇,豎起的獸瞳表現出對這個美麗又脆弱的小東西的極大興趣。
他蟄伏著伺機而動,看見嬌弱的精神觸手被幾乎淹沒在沙塵暴中,速度極快地沖進去將其死死絞住。
虞念幾乎在精神觸手被纏繞住的一瞬間就開始劇烈的掙扎,然而越是掙扎絞的越緊。
她忍受著精神被纏繞的疼痛,從變異黃金蚺的禁錮中探出一根羸弱細小的觸手,在他的頭頂蹭了蹭,明明在害怕的發抖,卻還是親昵地貼上冰冷濕滑的鱗片。
金黃色的獸瞳漸漸擴大,束縛和壓迫感都在無形之中慢慢減弱。
虞念見這一招有效,立馬拿出自己多年的貓奴經驗開始給黃金蚺順鱗片。
巨大陰森的蛇眼翻了翻,白膜覆在獸瞳上,纏繞的粗大尾巴也松開許多,像是默許了這個嬌弱柔軟但手法不錯的小家伙的存在。
原主身為帝國皇太女,從來不屑給獸人做精神撫慰,因而虞念對此更是一知半解。
柔軟的精神觸手溫度相對于冷血動物而言無疑是溫暖的,黃金蚺維持著挺直上半身的狀態,任由冰藍色的小東西在鱗片上一寸寸劃過,偏高的溫度讓他不由拍打蛇尾,以此表現自己心情舒適。
虞念摸得順手,一下就蹭到了黃金蚺的下巴,全然沒有注意到蚺身僵硬,獸瞳再度露出陰冷警惕的神情。
夜洛的精神體身體繃緊,每一片鱗片都在叫囂著撕碎這個不知分寸、侵占致命處的無知精神觸手。
虞念蹭了蹭他的下巴,沒有得到想象中的主動貼貼,遺憾的又回去摸摸頭。
粗壯的蛇尾不耐地在滿是塵土地面上拍打著。
饒是反應遲鈍的虞念,也發現了精神體的不對勁。
她悄悄縮回了精神觸手。
現在這樣的程度,應該也能給予夜洛一定的精神撫慰。
獸瞳狀似沒有察覺到某個悄悄溜走的小可愛,就在虞念舒了一口氣,準備將自己的精神觸手徹底從夜洛的精神識海抽離時,卻被突然沖上來的精神體一把纏繞住。
虞念的腦海頓時一陣刺痛,精神觸手太過柔弱,根本經不住夜洛精神體的糾纏。
黃金蚺似乎也發現了原本可愛的冰藍色透明精神觸手,現在卻蔫蔫的提不起勁。
盡管不想松開,但他并沒有想要折磨可憐的小東西,獸瞳流露出一絲不舍,卻還是松開了糾纏。
他見羸弱的精神觸手軟趴趴躺在了地上,低下頭頂了頂。
走吧,不逗你了,這次是真的可以走了。
收到夜洛精神體的信號,虞念忙不迭地將自己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精神觸手收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么感覺她現在的精神識海似乎比之前的大了一些。
虞念趕緊將那根羸弱的精神觸手放在精神識海里溫養。
她睜開眼,正對上男人冰冷的獸瞳。
不過,此時的獸瞳有一絲迷茫。
似乎是沒有想到,虞念真的會給自己進行精神撫慰。
經過雌性精神撫慰的雄性獸人,會本能的親近和信賴雌性。
但顯然,這在夜洛和虞念之間是不存在的。
他不殺了自己就已經是好的了。
虞念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夜洛的反應,見他臉色好了不少,立馬想起保護自己小命的事情。
她一邊后撤,一邊盯著夜洛的臉。
男人精神暴動被撫慰后,將蛇尾收回,察覺到女人的動作,抬了抬眼皮。
現在才想到逃跑,不覺得太遲了嗎?
“你敢離開這間屋子,可以試一試?!?/p>
男人薄唇輕啟,語氣森冷。
虞念已經握在門把手上的手一頓,差點打開的門又被她悄悄關上。
她罰站一樣乖乖站在門口。
“……剛剛,為什么不直接離開?”沉默片刻,男人問道。
要是她敢離開,此刻就已經在自己的肚子里了。
男人惡劣的想。
“我看你那么痛苦,萬一我直接走了,你死了怎么辦?”虞念心底原本編了無數個理由,可一看到夜洛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就不敢撒謊,于是實話實說。
男人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她。
“你還會怕我死?是怕我死了你找不到更好玩的玩具了嗎?”他冷哼一聲。
誰家玩具敢吃主人??!
虞念敢怒不敢言。
夜洛眉間皺了皺,“說話。”
虞念心底犯怵,“如果我說,我不想讓你死呢?”
夜洛不信她的話。
虞念自然看出來了夜洛的警惕,原文里,夜洛就是個大反派,他原本是聯邦前任元帥之子,然而前任元帥被下屬背叛,捏造證據背叛聯邦,故而此次帝國大敗聯邦后,聯邦的國會一商議就將夜洛送過來當質子,向帝國示好。
如果她沒有記錯,現在夜洛已經查到了他父親是被污蔑的,正在準備接管父親遺留的勢力。
她現在要想活命,就得茍著讓夜洛不再對她的小命感興趣。
夜洛嘴角噙著不明的笑意,一步步朝虞念靠近。
他單手撐在虞念的耳側,將她壓在大門上,口中將幾個字反復研磨,“不、想、我、死?”
他目光審視地將虞念從上到下掃了一遍,最終皺眉問道:“虞念,你腦子摔壞了?”
虞念瞳孔驟縮,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夜洛將她心虛的反應盡收眼底,回想起她之前種種奇怪的行為,難怪如此。
可腦子摔傻并不代表人就不是一個人了,他受到的那些折磨都要千倍百倍奉還。
男人冰冷的手掐住纖細的脖頸。
掌心之下能夠清晰地感知血管內的血液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