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劃破夜空的寂靜，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不管怎么樣......”方詩涵的聲音再次從劍身中傳來，清冷中透著幾分慵懶：“忙活了一整天，總算消停了。你今晚是打算回家睡一覺，還是還有什么新花樣？”

蘇白低頭瞥了一眼腳下的劍，咧嘴一笑：“回家睡一覺吧，今天這架打得夠爽，骨頭都快散架了。倒是你，這劍飛了一晚上，沒喊累？”

方詩涵輕哼一聲，揶揄道：“我喊累有什么用？你這人踩著我飛來飛去，我還能撂挑子不干？再說了，‘剎那’可沒你想的那么嬌氣，飛一晚上算什么。”

“喲，那我可得夸夸咱們‘剎那’了，體力真好。”蘇白哈哈一笑，隨手拍了拍劍身，不知是在哄劍，還是哄人。

“少來拍馬屁。你這張嘴要是省點力氣，估計我還能多飛幾圈。”

過了好一會，方詩涵見蘇白真的不說話了，卻又主動挑起了話題：“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你這家伙還是這么厲害。”

“還行吧，一般水平。”蘇白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雙手枕在腦后，悠閑地躺在劍身上。

“一般水平？你這一般水平，怕是能讓那些自詡天才的執劍人們羞愧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方詩涵毫不吝嗇地夸贊道，“那獸王在你面前，簡直就像是紙糊的一樣，一碰就碎。”

“過獎了，過獎了。”蘇白笑了笑，“主要還是那獸王太弱了，經不起打。七階，我以前不知道殺過多少了。”

“弱？你管那家伙叫弱？”方詩涵的聲音里滿是驚訝，“你這標準也太高了吧？照你這么說，這世界上還有強的異獸嗎？”

“當然有，只不過咱們還沒遇到而已。”蘇白淡淡地說道，“宇宙這么大，誰知道會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也是，你這三年在外面東奔西跑，見過的世面肯定比我多。”方詩涵感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劍術，到底是怎么練的？我感覺你比三年前，又強了不止一個檔次。”

“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多練、多打、多思考。”蘇白輕描淡寫地說道，“劍術這東西，跟吃飯睡覺一樣，熟能生巧罷了。”

“你這話說的，也太輕巧了。”方詩涵嗔怪道，“你知道有多少執劍人，苦練了幾十年，甚至一輩子都無法突破嗎？”

“那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這樣的。”蘇白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模樣。

他突發奇想，戲謔著開口：“有沒有可能，我其實是有系統外掛的小說主角？”

“......”方詩涵沉默了一會兒，最后只能無奈地說道，“跟你這種人比，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哈哈，別這么說嘛，方大校花。”蘇白笑著安慰道，“你也很厲害啊，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靈劍協會的戰術顧問，前途無量。”

“跟你比起來，我這點成就，根本算不了什么。”

“別妄自菲薄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蘇白鼓勵道，“再說，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著呢，說不定哪天就超過我了。”

“超過你？我看我是沒這個希望了。”方詩涵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能跟你并肩作戰，我已經很滿足了。”

“是嗎？”蘇白抬頭看著星空，笑了。

方詩涵沒有再說話。

她能感受到蘇白那顆對于劍道的赤誠之心。

“對了，蘇白。”方詩涵的聲音在風中顯得有些飄忽，卻依舊清晰地傳入蘇白耳中，“有件事我一直沒想明白。”

“嗯？什么事？”蘇白轉過頭，看向劍身，雖然看不到方詩涵的身影，但他知道，她就在那里。

“就是......你明明沒有和‘剎那’正式契約，為什么可以使用它的本命劍技？”

“在城頭，你用出‘諸行無常’的時候，我差點都沒反應過來。”

“我本來以為你頂多能借用借用剎那的時空之力，配合你自身掌握的劍技來用，結果......”

“這不符合常理啊。靈劍的本命劍技，只有與靈劍心意相通，完成契約的劍主才能使用。就算你實力再強，也不可能繞過這一步的。”

蘇白聽了，嘿嘿一笑。

“這個嘛......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他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道，“無非就是跟靈劍好好溝通溝通，讓它心甘情愿地借給你力量唄。”

“溝通？怎么溝通？”方詩涵追問道，“靈劍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尤其是像‘剎那’這種級別的靈劍，更是有著自己的驕傲和脾氣。你是怎么做到的？”

蘇白摸了摸鼻子：“這個嘛，就是個人魅力問題了。”

“你得讓靈劍覺得你這個人靠譜，值得信任，它才會愿意把力量借給你。”

“當然，光靠嘴皮子說可不行，你還得拿出點真本事，讓它心服口服。”

方詩涵顯然對這敷衍的回答不太滿意，多了幾分不服：“你說得倒是輕巧。”

“‘剎那’可是SSS級靈劍，正常來說，沒契約的人連感應都感應不到，更別提用了。你別告訴我，你天賦高到連契約都不需要？”

蘇白哈哈一笑，擺了擺手，像是完全沒把這當回事：“契約不契約的，那都是形式主義。”

“‘剎那’這劍我踩了一路，早就跟它混熟了。劍技這種東西，說白了不就是力量和意志的結合嗎？”

“我跟它的脾氣合得來，它愿意借我點力，我使出來不就順理成章了？”

“合得來？”方詩涵的聲音明顯抬高了幾分，質疑道，“你當這是交朋友啊？還脾氣合得來？”

“靈劍的本命技是烙印在靈性里的核心力量，沒契約的認可，你憑什么調動？別跟我扯這些玄乎的，我不信。”

蘇白撓了撓頭，笑得有些無賴：“不信也沒辦法啊，事實擺在這兒。”

“我也不知道為啥，反正我一上手就覺得這劍跟我挺投緣的。你看剛才在城頭，我隨便一揮，不就把那群異獸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要我說，可能是‘剎那’看我長得帥，愿意給我開個后門。”

“......長得帥？帥在哪？”

方詩涵的聲音頓了頓，明顯不信他的胡扯，隨即冷哼一聲，“你這臉皮真是厚得沒邊了。我養了‘剎那’這么多年都沒聽它說過看誰帥，它能給你開后門，我看是你腦子開了個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