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換成中品靈石嗎?”美人問道。
“要,麻煩你了,謝謝!”元起回答。
美人笑靨如花地說:“不客氣”,又似不經意地露出雪白的胸脯,魅惑問道:“小哥哥,需要買法器、符紙和藥材嗎?我們這邊都有,價格便宜實惠,用過的都說好。”
元起盯著那兩團渾圓,斬釘截鐵地回答:“不用。”
美人臉瞬間變黑,將裝好靈石的儲物袋扔到桌面上,不耐煩說:“靈石兌換好了,慢走不送。”
元起半點不在意她的惡劣態度,拾起儲物袋就轉身離開。
三天后,毀容變丑將教會她,得罪誰,都不要得罪醫修,特別是心狠手辣、報復心強的醫修。
元起就要走出任務堂大門時,被一隊佩戴金色腰帶的男人們攔住。
“元起,站住!飛鷹團隊的人呢?為什么就你一人回來。”問話的是個面容俊俏,衣服整潔,舉止急躁,一看就是一直受整個團隊保護,不諳世事的小公子。
“你誰?”元起淡定問道。
“我們是落日蒼穹,程峰是我哥,你把他怎么了?”程池又問。
“我跟飛鷹團隊的人走散了,不知道他們的情況,你再等等,說不定.....”
元起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神韻森林出口,有人跌跌撞撞跑了出來,隨后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幾人立即跑上前去查看,還未靠近就聞到濃濃的血腥氣。
“錢有才”
“有才哥”
錢有才面色發紫,呼吸微弱,心跳漸止,腹部呲呲得流出暗黑色的血。
元起攔住其他人觸碰錢有才的手,一掌拍向他的心脈。
“你干什么?”
“住手,休想殺人滅口。”
落日蒼穹的兩個人臉色巨變,掏出武器就要攻擊元起,卻被其他3人拉住。
紫金檀木盒漂浮在空中,一排銀針飛出來,倏地扎進了錢有才胸腔穴道,身體顫動一瞬又歸于平靜。又一排銀針飛了出來,這次扎滿了他的頭部,錢有才劇烈抖動,似在承受巨大痛苦。
“按住他”元起吩咐,“他的腦袋里有東西,小心點。”
落日蒼穹的人迅速壓住錢有才四肢,其中一人如臨大敵地用靈力隔空鉗住他的頭。
隨后元起拿出一把小刀輕輕地割破他的頭頂,往里面滴了一滴紅腹錦雞的涎液。不過彈指的時間,一只綠豆大小的黑黝黝蟲子從頭頂破口處爬了出來。
“長角跳蟲”
蟲子一出頭顱,就要起跳往元起身上跳,被落日蒼穹的人用靈力碾碎,飆出一趟血。
腦袋解決了,元起又往錢有才嘴里塞了一顆萬能解毒丹,細細用靈力化開。
須臾,錢有才緩緩睜開雙眼,隨后一把抓住落日蒼穹的人喊道:“救命,救他們。”
“他們在哪兒,我哥在哪兒?”程池著急詢問。
“在五環東南角,我們遇到了玉面螳螂。”錢有才哭著回答。
“玉面螳螂?不是長角跳蟲嗎?”落日蒼穹隊長鄭逸軒詫異地問。
“什么?”錢有才疑惑反問,隨后又肯定回答:“就是玉面螳螂。”
“他腦子被吃掉了一部分,記憶出現了斷層。”元起適時提醒眾人道。
對于飛鷹團隊拋棄他自己逃走,元起殺死蟒蛇后就去報復他們,可惜找了一大圈都沒找到,現在聽到他們這么慘,差點笑出聲來。
聽見元起的聲音,錢有才瞳孔一縮,驚恐喊道:“元起?”
“是我。對了,落日團隊的人好像對我實力有誤解,以為我把你們殺害了,你幫我解釋一下吧。”元起安撫輕聲說道。
“你沒事?你怎么逃脫出來的?”錢有才又問。
“僥幸存活,多虧了公子之前送給我一盒銀針。”元起解釋說。
落日蒼穹的人眼神微閃,傳聞說元起脫離了趙家,他們都以為是元起得罪了趙明悅,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錢有才也是想到這種可能,一把抓住元起衣擺,懇求道:“元起,求求你,救救劉天昊他們吧,現在只有趙家能救他們了。”
元起蹲下身來,嘆氣說道:“公子不要我了,抱歉,我幫不了你。”
劉天昊救過元起,可在蛇瘴林戰斗中,最后還是靠著元起的符紙才殺掉雄蛇,他們互不相欠。元起豈會為了那點交情,破壺沉舟再去求趙明悅呢。
錢有才眼里的神采消散,轉而崩潰大哭。
夜晚的神韻森林危險重重,非元嬰期不敢闖。羅仙城有這個實力的,除了趙家只有城主了。可是憑什么呢?沒人會愿意冒生命危險進去救他的兄弟,他們都會死的。
錢有才掙扎著想爬起來,旁邊程池尖叫:
“玉面螳螂只不過是3階妖獸,我哥怎么可能對付不了?定時你們拖累了他,啊啊啊!為什么是你,憑什么你還活著。”
錢有才手腳并用往神韻森林爬,邊爬邊說:“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們。我這就去陪他們,這就去。”。
鄭逸軒訓斥道:“夠了,程池,你怎么說話呢?程峰是隊長,他有責任保護他的隊友。現在天還沒黑透,我們再等等,說不定他們就回來了。”
元起安靜聽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轉身離開。靠山靠水不如靠自己,在修真界,自己強才是王道。
時隔多年,元起再次回到了他小時候的家。這里一切都沒變,還是坍塌的屋頂,漏風的墻縫,破爛的窗戶。
柴房耗子洞口集了厚厚一層灰,看來在隔壁一家被毒死后它也搬走了。
元起施了個凈塵術,可惜效果不理想,不得已只能動手打水清洗了。他把臥室邊邊角角都擦了個遍,就連窗框也不放過。而后,和衣躺在地上,像小時候一樣,蜷縮著慢慢睡去。
午夜三刻
元起刷地睜開雙眼。
‘啊!’疼,太疼了,為什么這么疼?
仿佛被無數根鋼針扎穿骨頭,無數只蟲子啃食血肉,頭顱像是在被斧子重重敲擊,恍惚間,聽見了腦髓濺出來了聲音。
這是
是血脈反噬又發作了!
可這次比以往疼多了,疼得他只想一死了之。
元起哆哆嗦嗦地從儲物袋里拿出溶血丹,還未打開,又一波疼痛襲來,他手指筋攣,瓶子沒能拿穩,丹藥撒了一地。
‘唔.唔.唔’元起疼得在地上翻滾,繼而匍匐在地,手指嵌入地面指甲翻飛,劃出一道道血痕。
血,他的毒,九轉還魂丹解了他的毒。
突然,元起眼前一片漆黑,耳朵也開始發出嗡鳴聲,然后身體開始發燙,出血,顫抖。
“我這是怎么了?”
“止血藥,止血藥在哪兒?”
“好累,好想睡。”
元起的掙扎越來越弱,甚至弱到動動手指都難的地步。
“元起,起來,不能睡,會死的,快點起來。”識海里的元起大聲喊道。
可是現實里的元起太疼了,太累了,他堅持不住了,不管識海里的元起說什么,他都聽不見。
“元起你才是個懦夫,怕疼的懦夫。這次換我來,我才是元起。”識海里的元起看著現實里的元起,一點一點地陷入昏迷,喃喃自語道。
彈指一間,元起再次睜開雙眼,這次他默念心經,引調周圍靈力沖刷身體筋脈,體內殘余的九轉還魂丹立時吸收這股靈力,散發功效。
隨后他的身體不再出血,耳鳴、暈眩也隨之消失,雖然還有錐心之痛,但好歹死亡危機暫消。
待晨曦破曉,疼痛漸消,血脈反噬結束,元起這才放心地暈了過去。
血脈反噬升級了。
在6歲之前,他只不過是疼昏過去罷了;6歲之后,因為小公子試毒,血脈反噬很少發作,即使發作了,也有溶血丹及時壓制,根本不成氣候。可這次不一樣,血液逆流,全身出血,這是走到盡頭的征兆嗎?
它要按不住了嗎?
不可以!修仙界斷腿斷手都可以吃丹藥重新長出來,一個小小的基因病,怎么可能沒有解決辦法。只不過是半妖身份低微,沒人在乎,沒人研究罷了。
沒人研究,那他就自己研究,沒人救,那他就自救。
三個月后,平安巷
鄭逸軒剛把在滿香樓買的飯菜擺好,就見窗邊突然白光大方,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屋子都震了三震。再低頭,飯菜上已落上一層厚厚的灰。
又不能吃了。
“啊、啊、啊!老子受不了了,老子要殺了他。”張明杰一腳踢飛桌子,崩潰大喊。
吳正豪熟練地按住他,說道:“淡定!淡定!你忘了,元大夫昨天才給了我們一顆清虛丹?一頓飯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早也炸,晚也炸,他娘的,炸了三個月了,還在炸!”張明杰嘴上大聲嚷嚷著,手卻悄默默地將窗子關嚴。
鄭逸軒面無表情地問道:“發泄好了?去買飯吧,大家都餓了。”
張明杰臉色漲紅,別扭問道:“你們想吃啥?”
“烤乳鴿”
“鹵豬蹄”
“珍珠白玉湯”
“醬爆牛肚”
“你們打劫啊?”張明杰假裝生氣地說。
他們現在定居在元起隔壁,這還是他們靠強勢的武力值爭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