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
“妹兒,小祖宗!我這里面都是大老爺們,聚在一起,臭烘烘的,他們還抽煙,你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怎么能在這里吸二手煙呢!”
涂躍抬頭望著她,“我求你了,回去玩吧,景山莊園風(fēng)景多好,吃吃喝喝有人伺候有人管,是不是沒錢用了?哥哥再給你轉(zhuǎn)點(diǎn)。”
涂躍說著就給涂鳶轉(zhuǎn)賬了十萬元。
涂鳶依舊盯著他。
“妹兒,你說話啊~”
“我再給你轉(zhuǎn)點(diǎn),都給你都給你!”
涂躍又給涂鳶轉(zhuǎn)了十萬。
涂鳶還是雙手抱臂盯著他。
乖乖巧巧的妹妹第一次用那樣眼神看他,毛骨悚然的。
“你出去玩,說給我?guī)ФY物,禮物呢!”
“我怎么看你空著手來的?”
涂躍一下就站了起來,圍著涂鳶轉(zhuǎn)了一圈,“禮物呢!”
涂鳶抿抿唇,眼神透出一點(diǎn)點(diǎn)心虛。
“涂鳶!”
“你兇我……”
涂鳶柔聲。
“沒有沒有沒有,寶貝,我怎么會兇你呢!”涂躍拉著她坐到老板椅上,“沒有買就沒有買,哥哥不缺什么東西,你買你需要的就行。”
她能說禮物都被謝引鶴給拿走了嗎?
她不能啊。
會傷哥哥的心。
可她沒有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就一件襯衫而已。
謝引鶴給她提供的住處,堪比外面的七星級酒店,一晚上好幾萬的那種。
襯衫還不夠房費(fèi)。
她剛剛一直盯著涂躍,是因?yàn)樗雌饋砗茔俱病?/p>
涂躍俯身,湊到她面前,“都是哥哥沒用,哥哥一定努力賺錢,早日東山再起,讓妹妹還當(dāng)千金大小姐!”
涂鳶抬手,指腹落在他眼睛下方,“哥,雖然我給你買了保險(xiǎn),但我不希望你馬上就能用上啊,我就只有你和爺爺兩個親人了,你熬夜不睡覺,猝死了怎么辦啊~”
猝死?
妹妹就不能盼他一點(diǎn)好的?
“妹妹心疼哥哥了!”
“我才不心疼你,我心疼我自己,我要是個獨(dú)生子女多好啊,我就不會亂創(chuàng)業(yè),我也不會要梁旭光當(dāng)助理,也不會被騙,我現(xiàn)在還是千金大小姐。”涂鳶用力戳了一下他的臉。
氣死了氣死了!
不管是心疼現(xiàn)在的涂躍不在意自己的身體,還是心疼從千金大小姐變成無家可歸的小可憐。
她都心臟疼。
命運(yùn)多舛啊多舛~
“哥哥會努力的,委屈寶貝妹妹在景山莊園多住一段時間。”涂躍緩緩蹲下,“等以后哥哥有錢了,把別墅再買回來!”
┭┮﹏┭┮
別墅。
她想回家住。
“別哭啊,別哭!”
“鳶鳶~”
“想家了嗎?哥帶你去家門口轉(zhuǎn)轉(zhuǎn)?”
涂鳶一個拳頭落在涂躍肩膀上,“去轉(zhuǎn)轉(zhuǎn)有什么用,睹物思情?那不是更傷心嗎?”
“那你說怎么辦,你說,哥哥就照做。”
“我說就是讓你好好工作,注意身體,早日東山再起,讓我回到以前的生活。”涂鳶起身。
她捏著鼻子,“你這辦公室煙味好臭,我走了!”
涂躍笑著送她出去。
那些員工在位置上,“大小姐慢走。”
電梯里,涂鳶瞥了他幾眼,“你剛剛給我轉(zhuǎn)的二十萬,哪來的?”
“我賺的。”
“你……賺的?”
“別不信,你哥哥我也是有點(diǎn)本事的。”
涂鳶微笑,“我信啊,希望你賺錢的速度跟得上你敗家的速度。加油喲,哥哥,我看好你。”
涂躍原本嘻嘻哈哈的臉?biāo)查g冷靜了。
賺錢的速度趕上花錢的速度,有點(diǎn)難。
涂鳶離開公司后,開車去了自家別墅。
可能是受哥哥在公司說的話的影響。
涂家的別墅不再屬于涂家。
涂鳶站在家門口,離開之后她第一次回來,不知道哥哥有沒有悄悄回來。
涂躍回來也不叫她。
怕她觸景生情吧。
黑色的門忽然打開,從里面出來一個四十歲的阿姨。
“是涂小姐嗎?”
涂鳶茫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
“我家主人說涂小姐可以回家參觀。”
“你家主人是誰?”涂鳶好奇。
當(dāng)初拍賣時,那個賣家沒有暴露。
神秘買家到底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阿姨側(cè)身,“涂小姐請。”
涂鳶走進(jìn)別墅,開闊的庭院,修剪整齊的綠植,滿墻的胭脂扣月季開的嬌艷,私人泳池在陽光下波光粼粼。
她從小做到大的秋千還在院子里輕輕晃動,爺爺和爸爸下棋的涼亭只有亭子,沒有人了。
媽媽侍弄花草的花園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園藝師在精心打理,好看,卻少了花中慈祥優(yōu)雅的美婦人。
以前別墅住很多人,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哥哥和她,還有一些陪伴她的傭人。
現(xiàn)在都沒了。
涂鳶鼻尖發(fā)酸,眼淚模糊了視線。
她停在大廳門口,不敢在往里面走。
真的會觸景生情。
“涂小姐,擦擦吧。”
傭人遞給她幾張紙巾,“我家主人曾經(jīng)說不介意涂小姐回家看看的,別墅的所有東西我家主人都沒有動,還是原樣的,快中午了,涂小姐就在這里用餐吧。”
涂鳶搖搖頭,“不了,不麻煩了。”
再進(jìn)去,吃個飯,上個樓,睡一覺。
她會以為自己沒有破產(chǎn)的。
她還是涂家大小姐。
涂鳶匆匆離開了。
悶熱的夏夜,淅淅瀝瀝的雨落在地上,花草樹木在風(fēng)中搖曳。
一道閃電后,雷聲轟鳴,似乎要把天空震破。
黑色勞斯萊斯開進(jìn)別墅,車輪濺起地面積水,雨絲在車燈下泛起冷冰冰的光。
車門打開,司機(jī)率先下來,他撐起傘,再打開后座車門。
挺拔的黑色身影下了車,頭也不回的走向走上臺階,斜飛的雨落在黑色襯衫上,他全然不顧。
汪媽貼心的遞了一杯溫水給謝引鶴。
“中午回來就心情不好,吃了午飯就上樓,一直沒出來。”
“晚飯沒吃?”
謝引鶴是應(yīng)酬完才回來的。
“沒吃,涂小姐說沒有胃口。”
家里的大廚做的沒胃口,她難道又想去吃外面的路邊攤,然后胃炎大半夜去醫(yī)院嗎?
謝引鶴盯著手里的水杯,一杯溫水能填飽肚子嗎?
不能。
于是他喝了,空著手上樓。
謝引鶴敲了敲門,里面沒人應(yīng),他握著門把輕輕往下摁。
門開了。
“鳶鳶,我能進(jìn)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