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灣公社。
當蘇文宸腳步匆匆再次來到公社之后,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公社上現(xiàn)在多了不少人氣。
不過大部分都是穿著褪色軍裝或碎花罩衫的下鄉(xiāng)知青。
不過不少人都是眼神期待的走進郵政代辦點,后面又一臉失望的走出來。
顯然剛剛下鄉(xiāng)沒多久的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差不多花光了帶過來的積蓄,十分期待家人能夠郵寄一些需要的東西過來。
不過只是短短一會兒,蘇文宸就看到好幾個年輕人,兩手空空進去,兩手空空出來。
只有極少數(shù)知青,會拎著包裹高興的走出公社的郵政代辦點。
蘇文宸一路上看著這些年輕的男男女女,發(fā)現(xiàn)這些年輕知青的到來,還是給公社帶來了一些別樣的氣息。
特別是一些情竇初開的本地小年輕。
看著這些城里下來的年輕女知青,那更是一個個殷勤的不行。
蘇文宸甚至在人群中,都看到他們大隊會計李向東的兒子,正一臉殷勤的跟一個面容姣好的女知青從供銷社走出來。
從對方拎的那一大堆東西來看,基本都是女知青用的。
如果是人家自己花的錢還好,如果是那小子出的錢,蘇文宸覺得這小子是冤大頭肯定沒跑了。
蘇文宸甚至從那個女知青臉上,沒有看到一點感謝的意思,直接出來之后拿了東西扭頭就走。
結(jié)果那小子還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看到這一幕。
不光是蘇文宸,甚至蹲在一邊的石碾上抽旱煙的老漢都嗤笑道。
“真是沒出息,上趕著給人家送好處,再舔著臉湊上去人家城里的金鳳凰也看不上他。”
蘇文宸看的明白,這小子后面就算真把人追到手了,就看這個架勢估計也是娶了一個祖宗回去供著。
甚至七八年之后高考恢復(fù),人也未必能守得住。
反正蘇文宸覺得,以后東叔可能有的愁了。
一路直奔公社辦公大院,不過剛到門口就被攔下了。
“干嘛的!”
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認出了蘇文宸。
看著渾身臟兮兮的蘇文宸,頓時有些遲疑的說道。
“蘇場長?你這是?”
說實話要不是蘇文宸臉沒變,他都以為哪個地方的人過來要飯的呢。
蘇文宸擺了擺手。
“出差剛回來,你們姜副主任在嗎?”
聽到蘇文宸這么說,對方搖了搖頭直接說道。
“這幾天姜主任帶人在雙溝大隊那邊研究硝制兔皮呢。”
“都好幾天沒來公社這邊了。”
蘇文宸也沒有想到,姜梨進度居然還挺快的,居然都開始研究硝制皮革了。
打了個招呼,蘇文宸直奔雙溝大隊而去。
來到雙溝大隊,沒怎么打聽蘇文宸就知道了硝制皮革的地方,甚至地點就在他們藍水場的下游沒多遠的地方。
如果蘇文宸直接來這邊,甚至都要不了十分鐘。
在一片河灘地上,三間搭建好的土胚房圍成了一個院落的形狀。
蘇文宸剛一靠近就能夠聞到濃重的芒硝味,混合著動物毛皮的腥臊味。
院里。
十二口黑陶大缸沿墻根分列排開,已經(jīng)有些加工好的兔皮正在晾曬。
幾個戴袖套的年輕人,正用一根較為粗壯的棗木棍順時針攪動溶液,攪的缸里的硝液都咕嘟冒著跟油星似的泡沫。
一個年紀稍微有些大的老師傅,正一邊觀察硝液的泡沫狀態(tài),一邊教導(dǎo)的說道。
“手腕要活!像攪玉米糊那樣!“
“你們記住了,起黃沫要加芒硝,泛黑沫得換新水。”
看到老師傅的念叨,有人忍不住說道。
“陶師傅,你都念叨一百遍了,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老師傅沒好氣的說道。
“倒背如流有個屁用,你得記住并且還要仔細觀察。”
“樹根!你那缸泛黑沫了沒瞧見?趕緊換水!“
不過還沒等老師傅再說幾句,就恰好看到走過來的蘇文宸,老師傅揚了揚手拒絕道。
“說了多少遍了,我們這邊都是在試驗,暫時不招工,你回你們隊里等消息就行,后面真要招工公社會通知你們各個大隊的。”
“不行你往上游走幾步,去那邊的國營養(yǎng)殖場去問問。”
對方顯然這是把蘇文宸當成來找工作的了,可能這都不是第一波了。
畢竟這時候找一份能領(lǐng)工資的工作,還是相當體面的,自然有不少消息靈通的人提前過來碰碰運氣。
“我是來找你們姜梨副主任的?我聽說她”
“阿宸?”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姜梨恰好和幾個職工從屋里走了出來,有些驚喜的看著遠處的心上人。
雖然蘇文宸頭發(fā)胡子衣服,都是一副長久沒有打理的模樣。
可是姜梨還是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下一刻。
立刻朝著蘇文宸跑了過來,剛想有動作。
頓時想起還有旁人在場,姜梨徑直控制住了情緒,沒有直接撲上去,只好關(guān)切的說道。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瘦了這么多。”
蘇文宸撓了撓頭。
“我瘦了嗎?我怎么覺得還胖了呢?”
“不過剛剛回來,我連收拾都沒來得及收拾,就忍不住就去公社找你了,在聽說你在這里我立刻就過來了。”
說著一副思念的眼神看著姜梨。
聽到蘇文宸炙熱的表達,姜梨心中也有些壓抑不住思念。
只能盡量用工作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直接對蘇文宸介紹道。
“阿宸,這是我們公社自己硝制出來的兔皮,走,我?guī)闳ノ堇锟纯闯善返摹!?/p>
說著有些興奮的帶著蘇文宸往屋里走去。
等兩人進去之后。
幾個在那里用木棍攪拌硝液的年輕人小聲議論道。
“那就是姜主任的心上人?我看也不怎么樣嘛!怎么臟兮兮的?”
“你懂個屁,你沒聽說這是長途出差剛回來嗎?”
“而且你看剛剛姜主任那副小女人的樣子,這要不是我們在這你信不信當場就得來個乳燕投林。”
“你別說我看還真像,以前姜主任整天一副嚴肅的表情,我還以為她不會笑呢!看來是沒有遇到對的人。”
剛剛跟著姜梨出來的幾個老師傅,非常識趣的沒有跟進去,反而直接對幾個小年輕說道。
“擱著瞎議論什么,都好好干活。”
“不想干明天就給我走人,有的是人想過來。”
幾個年輕人撇了撇嘴,不過卻不敢反駁什么。
蘇文宸這邊跟著姜梨走進小作坊的里面,發(fā)現(xiàn)里面還是分成了浸硝,鞣制,漂洗等好幾道工序。
甚至墻上還貼著手寫的大字“一察水溫二觀色,三試柔韌方合格!”。
蘇文宸看著明顯已經(jīng)像是開工不少天了,他有些好奇道。
“阿梨,你們這就開工了?我們場里皮兔應(yīng)該還沒有出欄吧!”
姜梨知道蘇文宸的意思,直接解釋道。
“硝制皮革還是有點技術(shù)的,目前我們流程技術(shù)不熟練,所以我就先安排用野兔皮試驗一段時間。”
“目前比較先進的硝制皮革的技術(shù),都掌握在各個國營大廠手里,而且基本都是本地主要的產(chǎn)業(yè)我去問了人家都不帶搭理的。”
“就算我讓何叔以縣里的名義人家都沒同意。”
“所以我們現(xiàn)在只能用這種土法硝制,自己再一點點慢慢研究改良,現(xiàn)在我們這個小作坊制作的合格率僅有百分之七十多,人家國營大廠那邊,我問了能達到九十的合格率。”
蘇文宸卻有些意外。
“你們一上來能達到七十就不錯了,人家都發(fā)展多少年了,你要是一上來就趕上人家,當那些國營廠里的人都是吃白飯的啊!”
兩人說話間掀開門簾。
走進存放制成的毛皮的屋里,一張張已經(jīng)硝制好的柔軟有光澤的毛皮正一排排的掛在房間支起的木棍上。
蘇文宸走過去拿起一張硝制好的皮,摸了摸。
發(fā)現(xiàn)硝制的并不錯,野兔皮并不是什么高檔毛皮,不過摸起來還是比較柔軟順滑,而且他摸上去還給他一種輕盈蓬松的感覺。
“你們硝制的不錯啊!這用來制作帽子圍脖之類的應(yīng)該挺暖和舒服的。”
姜梨走過來點點頭。
“你剛剛摸得這一排都是甲等,都是專門選出來毛長3cm以上沒有缺陷的,我們以每張皮一塊八的價格直供給外貿(mào)局,我聽說到時候咱們國家會以每張四塊錢的價格出口到東歐,到時候會換一些我們需要的技術(shù)和設(shè)備回來。”
“我這個外貿(mào)局的朋友說,咱們用十萬張兔皮,才能換回一套國外的先進設(shè)備,而且就這他們還一般都挑挑揀揀,甚至有時候會故意挑刺給我們退一些回來,而這些退回來的很多都是他們檢查的時候故意損壞的,簡直就是欺負人!”
蘇文宸也知道這時候國內(nèi)能賣的基本都是原材料,人家就是吃準了,就算獅子大開口,你也得捏著鼻子認。
不過他還是真有些小瞧姜梨了。
“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外貿(mào)局的朋友呢,男的女的?”
姜梨眨了眨眼。
“你猜?”
蘇文宸翻了個白眼。
“我小孩子啊!還猜!”
姜梨扁扁嘴。
“都吃醋了還說不是小孩,是大院玩的不錯的姐妹,當時高中畢業(yè)之后直接被家里安排進外貿(mào)局了。”
“嘿嘿,不過她雖然起點比我高,可是現(xiàn)在級別可沒有我高呢。”
“她干了這么久,到現(xiàn)在局里也還只是行政二十級的二級辦事員,我都已經(jīng)行政十八級的副主任了呢!”
“我給她寫信的時候,她還不信呢,現(xiàn)在她可羨慕我了,說她在局里被使喚的跟孫子似的。”
看著挺著小胸脯的姜梨,蘇文宸啞然失笑。
“看給你驕傲的,人家京市的職務(wù)跟咱們公社的職務(wù)能一樣嗎?”
“哼,你別管一不一樣,反正我沒落后她們。”
蘇文宸點點頭,確實按照后面的發(fā)展趨勢,姜梨這時候慢慢在下面沉淀幾年還是挺好的。
最起碼安全。
而且像是她這種大院出來的,就算沒有父輩助力,光從小認識的一些朋友,就是一般人難以接觸到的人脈了。
就像這事,這時候的普通人,估計連外貿(mào)局是干什么的故意都未必能知道。
姜梨卻可以直接通過閨蜜搭上線,直接高價格賣給外貿(mào)局。
而且蘇文宸也發(fā)現(xiàn)姜梨這段時間進步很快,都已經(jīng)會在合法的范圍內(nèi),主動利用自身的資源優(yōu)勢了。
隨后蘇文宸看著那些次一等的兔皮。
“這些你準備怎么安排?”
“這種乙等毛皮標平順,沒有明顯缺陷,我們跟縣供銷社談好了價格,一塊二一張收購。”
“剩下的這些丙等的基本就是毛皮有傷殘,有破洞的,或者毛法有明顯缺陷的。”
“供銷社只肯給六毛錢,甚至還是看在我面子上給的,我就不打算賣了。”
“我們自己留下來制作成皮帽之類的皮衣服飾積攢制衣經(jīng)驗,就像你說的以后我們可是要自己制作皮草大衣出口賺外匯的。”
“前期先用這些品質(zhì)比較差的毛皮慢慢熟練,東西直接就便宜點賣給咱們公社的社員們,他們很多也不會嫌棄品質(zhì)不好。”
“等職工都熟練了,在慢慢用比較好的毛皮。”
蘇文宸點點頭,他看的出來,這一次姜梨每一步都走的比較穩(wěn)了。
“你們這些兔皮哪來的?咱們公社有大隊已經(jīng)開始養(yǎng)兔子了?”
姜梨搖了搖頭。
“不是,是公社鼓勵下面社員們抓的野兔,不過一開始還行,現(xiàn)在也不好抓了。”
說著有些期待的看著蘇文宸。
“這項產(chǎn)業(yè)能不能做起來,還是得看你們能不能把你說的皮兔養(yǎng)殖起來了。”
“我跟外貿(mào)局那邊打聽過,現(xiàn)在的甲等獺兔毛皮比較少,那些皮革廠硝制出來后可以十五塊錢一張供給外貿(mào)局。”
“要是制作成皮草大衣那就更貴了,一件好幾百呢!不過我聽說人家眼光很高,每年廣交會上成交的成品皮草大衣很少,還基本都是貂皮這類高檔毛皮。”
蘇文宸看著姜梨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
“你別說,我這次還真幫了你一個大忙,就你們這個小作坊,后面怕是連我們場里養(yǎng)殖的獺兔都處理不過來。”
姜梨有些不解的看著蘇文宸。
“你不是說你們場里只準備養(yǎng)個幾千只當種兔嗎?”
“在多的話,你們有東西喂嗎?”
蘇文宸把柔軟的兔皮從新掛在架子上,跟姜梨一般往外走一遍說道。
“我這次路上找了一個牧草供應(yīng)地,后面我們場的牧草主要從他們那邊采購,到時候我們會根據(jù)他們種植的牧草來決定自己養(yǎng)多少獺兔。”
姜梨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啊?”
“還有不種糧食,只種牧草的地方嗎?”
“他們當?shù)氐墓绮还埽俊?/p>
“那吃什么呢?總不能把牧草賣成糧食價吧!”
蘇文宸搖了搖頭。
“能種糧食的自然不可能種植牧草。”
“他們公社的地基本都是黃泛區(qū)里的鹽堿地,只有一小部分改造過的可以種植糧食,剩下的大片大片的都還種不活糧食,甚至有些種上了能活也基本長不出糧食。”
“所以我就推薦他們種植一種耐鹽牧草,到時候牧草賣給我們,別的不說我們場到時候直接用兔肉跟他們換,他們也劃算。”
“你不知道他們那以前種的一種叫堿蓬草的植物。”
“用這東西滲到窩頭里面,第一口還行,后面嚼起來,又苦又澀簡直比野菜窩頭都難吃。”
“既然他們能自己種牧草,為啥不自己養(yǎng)呢?”
“短時間內(nèi)他們應(yīng)該養(yǎng)不了多少,因為你沒去過那邊的黃泛區(qū),除了改良田周圍,其他地方的草都長不起來,能長起來的基本都是耐鹽堿的植物。”
“這類植物基本跟種植的耐鹽牧草一樣,都是含有一定鹽分的,單一喂食很容易讓兔子消化不了。”
“他們那邊就有一種雞,長期吃這種含鹽堿較高的堿蓬草,下的蛋都帶有淡淡的咸味,跟吃海鴨蛋似的。”
聽到蘇文宸這么會所,姜梨有些好奇道。
“那不是跟腌的咸鴨蛋似的,這都省的腌了呢。”
“沒那么夸張,就是淡淡的咸味,要是真腌成咸雞蛋好像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說不定還能別有一番滋味呢。”
“不過產(chǎn)量很低,總的來說他們那邊要發(fā)展養(yǎng)殖業(yè),還是得持續(xù)的修復(fù)改良大片的鹽堿地才可以。”
“最起碼三五年之內(nèi)應(yīng)該是不行!”
說話間兩人走出房間,蘇文宸抬頭看了看有些傾斜的夕陽。
“姜主任什么時候下班?”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不然一會兒都天黑了。”
看著蘇文宸火熱的眼睛,姜梨心中一蕩,這么久沒見,她也是有些思念的緊。
看了一眼手表,轉(zhuǎn)頭對一個老師傅說道。
“陶師傅,我今天有事,就先早點走了,這邊就交給你了。”
陶師傅拍了拍胸脯。
“姜主任你放心,這邊交給我就行了,你要不明天休息一天也行,反正現(xiàn)在皮子基本都硝制完了。”
“現(xiàn)在基本也沒皮子送過來了。”
姜梨沉吟半響。
“也行,等我去公社跟賀書記說一聲,明天我就不過來了,要是有什么急事你去坪村大隊喊我就行。”
“行,姜主任,真有急事我就去讓人去喊你。”
離開工坊這邊之后。
兩人對視一眼,雙方都能讀懂對方眼中的欲火。
顯然這段時間不光是蘇文宸,姜梨也有些壓抑的情感需要釋放。
“我去公社請假,你拉我去你們場里干嘛?”
“去啥公社那么遠,回去給賀書記打個電話就行了,咋地咱們小兩口分別近兩個月了,還不給休息兩天了。”
“真要不給假,我明天就去他辦公室守著去,哪有這么使喚人的。”
“就是生產(chǎn)隊的驢都怕累著了,還有休息的時候呢。”
姜梨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
“你才是生產(chǎn)隊的驢呢!”
蘇文宸嘿嘿一笑。
“對對對,我是生產(chǎn)隊的驢,今天晚上我就讓你知道憋了兩月的驢拉磨效率怎么樣。”
“哼哼,那可不一定,我可不信你這頭驢還能把磨拉壞了?”
“阿梨同學(xué),你這是跟村里的老嫂子們學(xué)了多少啊!現(xiàn)在啥話都能說了。”
“那可不,再說咱們公社都知道我是你媳婦了,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跟你說現(xiàn)在大隊來了不少年輕的小姑娘,你可別給我起什么壞心眼子啊。”
顯然,蘇文宸剛回來,姜梨雖然心里很高興,但是還是有一些危機感的。
畢竟這段時間,她作為公社副主任,可沒見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情。
畢竟下來的知青基本都是大城市的,從最低十四五歲到二十多歲的都有。
有想靠自己能力積極奮斗的,自然就有不想出力直接吃現(xiàn)成的。
姜梨也怕蘇文宸把持不住。
蘇文宸聽到這話,立刻保證道。
“哪有什么漂亮小姑娘,在我眼里只有你一個是漂亮小姑娘,真遇見了我都不帶瞅別人的。”
姜梨聽了這話雖然高興,還是給蘇文宸打預(yù)防針道。
“哼,你能做到再說吧!”
“別到時候跟你二哥一個德行,說什么不好拒絕。”
蘇文宸聽到這話,有些愕然。
“真的假的,我二哥出軌了?他也不像這樣的人啊!”
“沒想到他那么一個濃眉大眼的,居然這么多花花腸子。”
姜梨看了蘇文宸一眼。
“那誰知道,在沒看到更漂亮的之前,一個個都裝模作樣。”
“不過你二哥到也沒到出軌那個地步,就是人家女知青靠上來也不拒絕,不過這么下去估計也早晚的事。”
“你二嫂現(xiàn)在把家里的鐵頭都扔給你媽帶了,天天親自送你二哥上工呢,跟防賊一樣防著呢。”
蘇文宸聽到這里也覺得有些無語。
“這樣光防著有用嗎?”
姜梨斜了蘇文宸一眼。
“不然呢?去知青點跟人家干一架?誰贏了跟誰?”
“不過也不是你二哥一個,大隊里現(xiàn)在好幾個小年輕,都為了這些女知青打了好幾次架了。”
“跟人家男知青打,跟自己大隊的小年輕打。”
“有的也不是人家女知青就怎么了,單純就是一廂情愿看上人家了。”
“別的不說就大隊會計李向東家里,本來說好的親事硬是單方面退了,從來不打孩子的李向東聽說敲壞了一條扁擔都沒用。”
蘇文宸揪了揪稍微長起來的胡子。
“這么說這段時間大隊很熱鬧啊!可惜我沒吃到新鮮的瓜。”
姜梨翻了個白眼。
“是熱鬧,不過也不是咱們大隊,據(jù)我所知整個公社下面的大隊都挺熱鬧。”
“賀書記這段時間,光處理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情,都處理不過來。”
“反正這倆月下來,下面各個大隊光退親的比以前兩年都多,村里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嫂子可恨死下來的這批知青了。”
“不過也不是都這樣,大部分知青都是正常跟著上下工,雖然干活確實不行,但是也沒想著搞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過有時候就單獨出來這么幾個,就讓整個知青點都不著社員們待見了。”
蘇文宸也清楚,這個時候下面大隊的女孩從小干活干到大,有的甚至天不亮就要起來干活了。
在這個時候不管是長相皮膚還有氣質(zhì),真跟大城市里的女孩比不了。
以前兩方人壓根接觸不到一起,自然沒有這么多事情。
可是現(xiàn)在突然間接觸到了,自然有一些年輕人就看不上之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