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擔心有人因為那些突如其來的冤魂受傷,一直在等待城門的消息。
知道那些冤魂又回到煞氣中,她連忙拿著藥箱,急匆匆趕來。
一個痞里痞氣的少年,不知從哪慢悠悠的過來,手里拿著一串花錢在搖。
那張揚的模樣,似乎這里并沒有發生過危險。
“這是什么情況?搞得那么狼狽。”他慢悠悠的語調緩緩往上揚,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沈落瑤聽到這個耳熟的聲音,扭頭看去。
忽然發現是聞時,就是那個在王家村給她指路的那個少年!
已經過了這么長的時間,這個少年依舊不變,尤其是這副欠揍的表情。
沈落瑤想起他之前猜到她身份的模樣,一時間有些頭疼。
這人究竟是什么時候到這里來的?王家村離京城可不算近。
況且這里發生這么多危險的事,他過來究竟有什么目的?
聞時嗤笑一聲,顯然對陳二和祁傘兩人都看不起。
“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祁傘冷下了臉,他難得發怒,臉上的表情也很嚇人。
“沒笑什么,只是覺得你們沒實力,只會添亂子。”
祁傘臉更黑了,“還好意思說我們,真出事的時候,你還不是往外后躲的?現在看到平安無事,就出來嘲諷了?”
祁傘越說,心中越生氣。
站在周圍的那些道士個個身上都有傷痕,他們抬頭觀察聞時,發現他確實沒有絲毫傷痕,甚至連頭發絲都沒亂,心中也更加生氣了。
“出事的時候就知道躲在后面當縮頭烏龜,現在沒事了就上前來嘲諷我們,真夠不要臉的。”
“看他這樣子,估計道術都不會吧?一天到晚就知道空口白牙胡嚷嚷。”
受傷的道士們開始反駁聞時,語氣中對他的不滿簡直要化成實質。
剛才如果沒有他們在這邊抵抗這些冤魂,城里的百姓恐怕就要遭殃了,而這個沒出力的少年居然還在嘲諷他們。
聞時抬手抓了抓頭發,漫不經心的開口,“如果不是你們這些臭道士不知天高地厚,一直攻擊這些煞氣,也不至于在這個時候爆發。”
他臉上的表情平靜,還帶著一絲無奈,似乎被眼前的這些道士蠢到了。
“我說的不對嗎?你們整天吃飽了沒事干,就知道來這里嚯嚯煞氣,這一次冤魂突襲有多少百姓受傷,你們知道嗎?”他聲音非常冷,“要我說,現在沒本事徹底解決這些煞氣,就別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試探了。”
他接二連三的話,直接擊碎了這些道士心中的防線。
“每次往這邊來,不都是丟臉嗎?”他將手中搖晃著的花錢緊緊的拽了回去,放在手上來回把玩。
祁傘沉默了。
他心中也在猜測,這些煞氣忽然爆發,恐怕也和他們接二連三的試探有關系。
聞時抬頭,那雙黝黑的眼眸直直的看著黑壓壓的煞氣。
雖然他只是個少年,但不知為何,眾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獨特的氣質。
他那雙黝黑的眼眸中的情緒讓人看不明白。
“行了,該說的話我也說了,信不信你們自己決定,反正到時候遭難的不只是城中的百姓,你們也一樣。”
他將手里的花錢塞回了腰間。
以祁傘為首的那群人的表情如同調色盤一般。
一開始他們是想承認的,可聞時這話說得難聽,哪怕為了面子,也不會認同他的話。
“空口白牙,就知道污蔑我們!那你為什么不解釋一下剛才你為什么不來抵御這些冤魂?明明都是躲在身后祈求我們保護的了,居然還有臉來說我們壞話!”
有個道士臉紅脖子粗的開口。
看他的樣子,是不愿意承認聞時剛才的那些分析。
聞時慢悠悠的將視線移開,顯然不打算和這些人繼續爭執。
沈落瑤憂心忡忡地看著黑漆漆的天際,她能夠明顯感覺到,現在的煞氣比之前的更加濃郁。
之前只有一種厚重感,現在厚重感中又夾雜了一些危險。
沈落瑤瞇起了眼睛,心中盤算著。
如果不行,那就必須趕快撤離京城了,繼續待在這里恐怕會有危險。
護送那么多百姓離開,也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再加上這些百姓也不一定愿意離開,他們辛辛苦苦了那么多年,才賺了這么一點家產,若是離開京城,那些家產都沒了,到頭來只剩下一條命。
別說那些百姓覺得可惜了,沈落瑤只要想到有這個可能,也特別心疼。
聞時又摸出花錢來玩,忽然感覺手中的花錢有些發燙。
他扭頭一看,發現是沈落瑤在旁邊,不知道想些什么?
“王妃姐姐,你對我的看法有什么意見嗎?”他嬉皮笑臉的湊近沈落瑤,絲毫不在意她的身份,開口就是叫姐姐。
沈落瑤聽到這個別扭的稱呼,嘴角抽了抽,“聞時,我還沒問你呢,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心有所感,就往這邊來了。”聞時故作高深莫測,但眼中滿是笑意。
看他這樣就,沒有繼續和他搭話,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了解一下那些冤魂的情況,推測冤魂出現的時機。
“陳二,祁傘,剛剛這里發生了什么?能將事情重新說一遍嗎?”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焦急。
祁傘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陳二也是一臉憂愁,他總不能說他覺得聞時剛才說的那些話有道理吧?
“嗤,王妃姐姐,你與其問他們兩個,還不如問我。”聞時看他們這樣子,冷笑一聲,向沈落瑤推薦自己。
“行,那你和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么?”
聞時清了清嗓音,“是他們幾次三番的試探這個煞氣,讓它提前爆發了,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些冤魂休整好后會再次反撲。”
他這話說得嚴肅,沈落瑤下意識皺眉,“剛才出來的那些冤魂實力如何?”
沈落瑤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從煞氣里出來的那些冤魂實力究竟如何?
祁傘也不能裝聾作啞了,“我也不知道那些冤魂的實力如何,但我和它們比試一番后,發覺他們似乎還留有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