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朔原本是在家里玩的。
是有個這幾天玩的很好的小伙伴跑到家里來叫他,說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條冬眠的烏梢蛇,叫他去看。
朔朔沒有懷疑,就跟著出來了。
誰知烏梢蛇沒看到,但是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兩個熟人。
裴家的裴向明和裴文艷。
朔朔對這兩個人有記憶,而且全都是不好的記憶。
二爸裴向明對他從來都是愛搭不理的,哪怕他摔倒在對方面前,裴向明都不會拉他一下。
對裴文艷的記憶就更深刻了,搶他的零食,永遠(yuǎn)兇巴巴的。
朔朔現(xiàn)在知道是裴家人不要他和媽媽,這一家人都不是好人。
他們把他騙出來,肯定不安好心。
恰好李楠楠跟著父母要去她外婆家拜年,正好在大路上遇到了,朔朔就悄悄跟李楠楠交代了一句。
李楠楠不顧她媽苗瓊的呵斥,轉(zhuǎn)身跑去喊人了。
朔朔冷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伙伴:
“你是個叛徒。”
那孩子撒腿跑了。
朔朔站在原地沒有動,只盯著不遠(yuǎn)處的裴向明和裴文艷。
那邊的裴向明和裴文艷見他不過去,只能走過來。
裴文艷滿臉嫌棄:
“你這小兔崽子是不是傻,看到我們不知道趕緊過來啊?”
朔朔站在岔路口,看到裴向明和裴文艷過來反而往小路上退了幾步。
裴文艷更氣了:
“你給我站住!”
她不喊還好,一喊,朔朔轉(zhuǎn)身就跑了。
裴向明和裴文艷一愣,沒想到朔朔對他們戒備心這么重。
裴向明二話不說就追,裴文艷也跟在后面追。
大路上,李健和苗瓊只看著,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朔朔跑得飛快,他以后可是要當(dāng)兵的人,在學(xué)校最喜歡各種體育運(yùn)動了,跑步是班上第一名。
他一邊跑一邊喊:
“人販子抓小孩了,有人販子,抓人販子!”
那邊李健動了一下:
“是人販子,我去幫忙。”
苗瓊一把拉住他:
“幫什么幫,那是裴家的人。”
李健皺眉:
“裴家的人想干什么?”
苗瓊冷笑:
“還能干什么?朔朔是裴家的種,肯定想把孩子要回去唄。”
“我說朔朔也是傻,親爹那么有錢,偏要跟著親媽。”
李健:“珍珠現(xiàn)在也有錢。”
苗瓊冷哼:
“她能有幾個錢,村長老婆說了,他們一家子在外面打工苦的跟牛一樣。”
“我看咱媽說的不錯,白珍珠肯定在外面給朔朔找后爹了。”
“人家裴家人不愿意朔朔在外面認(rèn)野爹,想把朔朔認(rèn)回去,我們?nèi)v什么亂?”
李健覺得他老婆說的有道理,就沒管。
朔朔拼命往村里跑。
村里五保戶大劉的家就離大路不遠(yuǎn),看到朔朔被人追著從他家前的田坎上跑過去,大劉直接掀了給狗裝飯的爛盆子,撿起一根棍子就使勁敲了起來。
一邊敲,一邊跟在裴向明和裴文艷身后跑。
裴向明和裴文艷都懵了。
偏偏朔朔還在邊跑邊喊抓人販子。
裴向明反應(yīng)快,這才意識到有問題。
只是他想停下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附近聽到動靜的人都出來了。
聽到有人喊“抓人販子”,這誰坐得住?
凡是聽到聲音的人抄起扁擔(dān)就出來了。
對面山頭的村長家也出來人了。
村長家大兒媳眼神好:
“好像是朔朔在喊抓人販子,哎呀媽,村里有人販子。”
聽到這話,村長兩個兒子也抄起扁擔(dān)就出去了。
只一會兒工夫,裴向明和裴文艷就被人圍了起來。
裴向明不知道被誰砍了一扁擔(dān),額鮮血直流。
裴文艷是個女孩子,但是也沒討到好,被好幾個婦女摁住打得直哭。
“我們不是人販子,我是他姑姑,親姑姑!”
“我是裴家的人,我是朔朔的二爸。”
“我們不是人販子!”
大家聽到這話終于停手,面面相覷。
除了白家的人,沒人認(rèn)識這兩人。
村長站出來:
“你們說你們是朔朔的姑姑和二爸,找孩子為什么不去家里找?”
“而且朔朔說你們是人販子,說明他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們。”
村民們覺得村長說的對,
裴向明捂著額頭,疼得齜牙咧嘴:
“你們把白珍珠叫出來,我們跟她對峙。”
裴文艷的頭發(fā)都被抓亂了,披頭散發(fā)的。
臉上也被人抓了幾道印子,火辣辣的疼。
邊哭邊喊:
“讓白珍珠出來,我們是來找她算賬的。”
白珍珠把朔朔交給張敏敏,走了出來。
冷冷道:
“他們確實(shí)是我前夫家的人,但是我和朔朔跟他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他們找人把朔朔騙出去,就是不安好心。”
白珍珠能猜到這些人把朔朔騙出去的目的,說來說去就是為了錢。
這些螞蟥一樣的人,沒有良心可講,都是見利忘義的畜生。
對于這兩個人,白珍珠一樣的深惡痛絕。
她直接拆穿了裴向明和裴文艷的真面目:
“你們把朔朔騙出去是為了問我要錢吧?”
“裴向明,你好歹還高中畢業(yè),你不知道你的行為是犯法的,綁架勒索,你今天這事兒要是成了,夠你進(jìn)去關(guān)一陣子的。”
“還有,當(dāng)初我跟裴向陽離婚的時候協(xié)議里寫的清清楚楚,他放棄了朔朔的撫養(yǎng)權(quán),連探視權(quán)和贍養(yǎng)義務(wù)都放棄了。”
“為了跟夏莉莉表忠心,他已經(jīng)完全不要這個兒子了。”
“我再告訴你們,朔朔現(xiàn)在姓白,跟你們裴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你們再敢打我兒子的主意,我就去告你們拐賣兒童,或者綁架勒索。”
裴向明和裴文艷愣住了。
他們也沒想到,裴向陽為了討夏莉莉的歡心放棄的這么干凈。
朔朔都不姓裴了?
裴文艷叫起來:
“我不管,這小畜生我們不跟你搶,但是我大哥給你的錢你得還回來,那是我們裴……”
“啪”的一聲。
白珍珠狠狠扇了裴文艷一巴掌。
裴文艷捂著臉不敢置信:
“你、你打我?”
白珍珠眼神能殺人:
“你再喊一句小畜生試試?”
她從趙大全手里搶過扁擔(dān),對著裴向明和裴文艷就是一頓亂打。
“你們這兩個畜生,再敢打我兒子的主意,我打死你們!”
砰砰咚……
裴向明和裴文艷被打得抱頭鼠竄。
俗話說和氣生財,白珍珠真的很久沒有生過氣了。
這會兒面對裴家這兩個人,她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追著裴家那兩兄妹打了差不多一百米,她才停下來。
這邊白靜思和李秀芬從家里拿了兩條香煙和糖果過來。
男人每人一包嬌子,女人每人一大把糖果。
大劉傻笑著接過香煙和一把糖果,揣進(jìn)了他的口袋里。
張敏敏在朔朔臉上捏了一把:
“臭小子,夠機(jī)靈的啊。”
朔朔驕傲地挺了挺胸膛:
“那當(dāng)然了,三舅媽,我可是抓人販子的好手。”
這些裴家的人,他一個都不會認(rè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