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
柳語彤正靠在床頭,手中捧著一本書正在看著,現(xiàn)在手機基本上跟磚頭差不多,所以她每天晚上入睡前都會看會兒書打發(fā)時間。
咚咚咚——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柳語彤眉頭微蹙,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絲綢睡衣,走出臥室,開了門。
只見,一群帽子叔叔正站在門口。
領頭的一名中年帽子叔叔看到她后,直亮出了證件。
“柳女士,你涉嫌故意殺人,現(xiàn)在請跟我們到局里接受調(diào)查。”
柳語彤面色平靜:“能不能容我換一身衣服?我總不能穿著睡衣跟你們走吧。”
張隊點了點頭:“給你五分鐘時間。”
柳語彤轉(zhuǎn)身回到臥室,關(guān)上了門。
張隊站在套房客廳,目光掃過房間內(nèi)的陳設,心中還是有些詫異的。
他早就聽說過這個女孩的名字,知道她是霧水縣新崛起的一股勢力的領頭人,只是沒想到她竟然這么年輕。
甚至還讓牛犇吃了那么大的虧。
牛犇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過了。
在本地有著地下土皇帝稱號的社會大哥。
可不久前,牛犇卻告訴他,手下有兩名弟兄被人打死了,就是這個女孩干的。
開始他還有些不信,掛斷電話后,就立刻派人調(diào)查了情況。
橋南那邊村子拆遷沖突,牛犇帶人與一伙黑衣人發(fā)生了正面沖突,結(jié)果卻是牛犇狼狽逃跑。
這個結(jié)果真的震驚到他了。
可還有一絲懷疑。
尤其是親眼看到這個女孩后,他總算徹底相信了。
雖然這女孩很年輕,卻非常的從容,哪怕看到這么多帽子叔叔都沒有一絲害怕和緊張。
臥室里。
柳語彤找了一套簡潔的黑色衣服換上后,隨后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張隊雖隱約聽到她在臥室里的通話聲,卻并不在意。
不管她打給誰,結(jié)果都不會改變。
畢竟,死了人可是大案,無論在哪個地方都會受到高度重視。
這可不是簡單打個電話就能擺平的。
即便是牛犇那樣的土皇帝,也不敢輕易觸碰這條紅線。
這些年,牛犇雖然囂張跋扈,但始終沒有真正鬧出過人命。
因為他也清楚,一旦出了人命,事情就會變得復雜,不好收場。
除非你背后有人,并且那個人能量大的嚇人,能幫你擺平一切。
皇都酒店作為霧水縣唯一 一家三星級酒店,住在這里的客人大多都是有些身份有些實力的。
畢竟這個年代普通人還真舍不得花錢在這種酒店住宿。
酒店大堂,裝潢看起來還是比較奢華富麗堂皇的。
然而,此刻大堂的氛圍卻與這富麗堂皇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好幾輛警車閃著警燈停在酒店門口。
一群帽子叔叔神情肅穆地押著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八歲左右的年輕女孩從電梯走出,來到了大廳。
那些在大廳準備開房間或者休息的客人,看到這一幕紛紛露出了詫異之色。
“這女孩我見過,好像在這酒店住了很久,怎么突然被抓了?陣仗還搞得這么大?”
“是啊,警車都出了這么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抓什么危險人物呢。”
“你們不知道嗎?這小丫頭是霧水縣一個新崛起的社團萬龍會的大小姐。我經(jīng)常看到一伙社會人來酒店找她呢。”
“黑色背景啊,難怪!可就算是黑色背景,被這么興師動眾地抓捕,是犯啥事了嗎?”
“我知道,我聽說她和她那社團的人跟牛犇那伙人在橋南起了沖突,還傳聞牛老大灰頭土臉地跑回來了。”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我表弟親眼看到的,他就是橋南城橋村的村民,這還能有假?”
“嘶——”周圍幾人聞言,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牛犇在霧水縣橫行霸道多年,竟然會被一個小丫頭搞得如此狼狽,太不可思議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不過再怎么厲害,最后還不是落得一個蹲笆籬子的下場。
就在柳語彤被幾名警察帶到酒店大門口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只見馬達、趙天一等人匆匆趕到,身后還跟著大批黑衣小弟。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柳語彤手上戴著手銬時,頓時紅眼了,直接沖上前,擋住了帽子叔叔們的去路。
“放了大小姐!”
“放了大小姐!”
“你們憑什么抓大小姐?!”
"......"
張隊站在前方,看到這一幕,語氣嚴厲地說:“都給我讓開!你們大小姐犯了事,現(xiàn)在是傳喚調(diào)查。我警告你們,誰要是再擋路,一律帶走!”
就在這時。
趙天一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張隊長,既然是傳喚調(diào)查,你為什么要給大小姐上手銬?你這么做,涉嫌濫用械具!”
張隊眉頭一皺,語氣強硬:“她涉嫌謀殺,不止是她,你們其中的某些人也跑不掉。”
趙天一冷笑一聲,聲音提高了幾分:“你說謀殺就是謀殺?你有證據(jù)嗎?別說你現(xiàn)在沒證據(jù),就算有,未經(jīng)法院判決前,大小姐最多是嫌疑人。我警告你,說話最好想清楚再說。”
說完,他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一本律師證,亮在張隊面前:“我是大小姐的專屬大律師,趙天一。”
張隊被懟得一時語塞,臉色陰沉了下來,最終還是揮了揮手:“給她解開手銬。”
不是他慫了,而是他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jù)。
不過,他相信牛犇不會無的放矢。
只要把柳語彤帶到局里,牛犇那邊很快就會送來證據(jù)。
到時候,他再把這群囂張的家伙一網(wǎng)打盡也不遲。
手銬被解開后,趙天一因為是律師的身份,被允許上前。
他仔細檢查了一下柳語彤的手腕,關(guān)心問:“大小姐,你沒事吧?他們要是做得太過分,我直接去舉報他們!”
“沒事。”柳語彤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平靜:“晚點派幾個人來接我,都回去吧。”
“是,大小姐!”趙天一點頭應道。
隨后,他轉(zhuǎn)身走向云城和馬達,低聲說了幾句話。
很快,眾兄弟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讓開了道路。
只不過,他們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那群帽子叔叔。
并且隨著帽子叔叔開車離開,他們立刻就有人開車過來,跟在警車后面。
張隊坐在警車副駕,透過后視鏡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冷笑一聲:“這局子是想出就出的地方嗎?”
沒錯。
正常情況下,傳喚、拘傳持續(xù)的時間不得超過十二小時。
特殊情況下,也不得超過二十四小時。
但那只是在傳喚且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
這小丫頭還想一會兒就出去?
怕是在做夢吧!
然而。
讓張隊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等來牛犇那邊提供的證據(jù),上面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要求他立即放人。
無論他怎么據(jù)理力爭,電話那頭的聲音始終只有兩個字:“放人。”
張隊不得已,只能照做。
他和牛犇都小看這女孩了。
原本,他們都以為這女孩在霧水縣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現(xiàn)在看來是失算了。
張隊陰沉著臉走進審訊室,看著一臉淡然的柳語彤,擠出一句:“你可以走了。”
柳語彤卻沒有起身,微微抬眸看著他:“我是被你抓過來的,你總要給我一個交代吧?不然,人家都以為我是什么違法亂紀的壞人。那會兒可是很多人看到了。”
張隊:“你想怎樣?”
柳語彤:“你親自開車送我回去,并且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承認你們今晚的行動是誤會。畢竟,我可是個守法公民,不能因為你們的失誤,壞了我的名聲。”
“不可能!”張隊直接拒絕了。
柳語彤聳了聳肩:“那就沒辦法了。我就在這里等著,等到你們愿意給我一個交代為止。”
張隊臉色發(fā)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