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俞發現華點,“你們好像是一個姓。”
秦詩瑤冷漠,“沒血緣,不認識。”
秦司同樣冷漠,“不認識,沒血緣。”
蘇俞點點頭,笑吟吟道:“原來是認識的。”
秦詩瑤糾正,“不認識。”
秦司也傲嬌表示,“不是所有姓秦的都彼此認識。”
蘇俞愉悅地提議,“既然大家都認識,正好該吃午飯了,一塊去吧。”
秦詩瑤:……
秦司:……
沈亭州:小蘇,你讀一下他們之間的空氣。
蘇俞不僅沒讀,反而更加熱情邀請,“吃飯就是要人多才熱鬧。”
秦詩瑤跟秦司再次同時拒絕。
“我還有事。”
“我還有事。”
蘇俞哇了一聲,眼眸閃爍著細微的光亮,“你們倆同時有事,該不會是……單獨約著吃飯吧?”
怎么可能!
秦詩瑤、秦司表情再次同步,都是一臉的嫌棄。
沈亭州覺得吞了蒼蠅也不過如此,直覺告訴他,這倆人有問題。
本來兩個人堅決不肯同桌吃飯,在蘇俞祭出殺招之后,雙雙加入今天飯局。
蘇俞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是不是有什么過節,所以不敢跟對方同桌?”
不敢?
一生要強的秦詩瑤:“有什么不敢的,吃就是吃。”
秦司不甘落后:“吃就吃!”
從未見過秦司這樣的沈亭州,表面淡然,內心狂動:哦莫哦莫。
-
蘇俞選了一家粵菜館。
四人座,沈亭州坐在秦司旁邊,他的對面是蘇俞,秦司跟秦詩瑤這對關系成謎的人,冷臉對冷臉。
秦司跟秦詩瑤之間仿佛隔了不是一張桌子,而是楚河漢界。
凡是秦詩瑤碰過的菜,秦司絕對不夾一口。
然后,秦詩瑤就把所有菜都嘗了一遍,擦擦嘴表示,“味道都不錯,就是燒鵝跟白灼蝦,還有咕咾肉不怎么好,有股騷狐貍味。”
這幾道菜正好都是挨近秦司的。
她這話一出,飯桌上的空氣再冷了八個度,沈亭州跟蘇俞齊齊去看秦司。
秦司額角突了突。
秦司閉了一下眼。
秦司他……埋下頭,只吃碗里的米飯。
沈亭州:看來小秦是秦司,他干不過秦姐!
沈亭州認識秦司將近十年,鮮少看他這么吃癟。
秦司是一個生性散漫的人,大多時候很難見到他生氣,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嘴巴毒起來一般人很難頂得住。
干吃米飯難以下咽,秦司用茶泡飯。
他抬手招呼服務員上一壺熱茶時,手碰到桌前的檸檬水,濺了秦詩瑤一身。
秦司表情一慌,緊張地望向秦詩瑤,小聲說,“我不是故意的。”
說實話,沈亭州都不信他不是故意的,因為檸檬水離他手邊不算近,得多不小心才能碰得到,還正巧濺秦詩瑤身上。
但秦司的表情又讓沈亭州懷疑。
難道真不是故意的,還是小秦的演技已經化臻?
被潑的秦詩瑤緩緩拉出一個和善的微笑,“沒事。”
秦司眼眶瞬間充滿驚恐之色,停尸房有人詐尸,他估計都不會有現在的表情生動。
秦司豎起警惕的防御墻,推開餐椅起身,盡量遠離秦詩瑤,“我去趟洗手間。”
看著強作鎮定的秦司,沈亭州很好奇——秦詩瑤到底對他做過什么,看給孩子嚇的。
秦詩瑤吃著菜,似乎并沒有在意秦司離席。
洗手間在右手邊的走廊盡頭,秦司飛快從秦詩瑤身側走過。
但他再快,也不及秦姐手快,猝不及防被秦詩瑤潑了一身水。
秦詩瑤微笑,“不小心。”
臉上沒有一點該有的歉意。
秦司磨了磨牙,沈亭州還以為這是他要毒舌的前搖,結果他傲然離去。
看著他不屑一顧的背影,沈亭州腦袋里莫名冒出一句——
不要裝了,妹妹!
你就是干不過秦姐,才慫慫退場的。
衣服濕了的秦詩瑤也去洗手間處理。
他倆走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沈亭州懷疑兩人是不是提前走了,畢竟他倆看起來是很不對付。
沈亭州正要打電話確認,對面的蘇俞托著下巴,笑瞇瞇開口。
“沈醫生,我們去洗手間看看吧,人可能在里面……”蘇俞微妙地頓了一下,“友好協商呢。”
沈亭州感覺蘇俞想說的,不是友好協商,而是打起來了。
不會真打架了吧?
秦司這個死宅屬性,他哪里是秦詩瑤的對手!
他要是出事了,家里八只貓怎么辦?
沈亭州起身,快步朝洗手間走去,蘇俞慢悠悠地跟在身后。
路過安全通道時,沈亭州聽到秦詩瑤狂放不羈的聲音,“就你,也敢跟我動手?”
沈亭州后脊一寒,三步并兩步地走進去,想要阻止暴力流血事件。
推開門,里面的場景讓沈亭州一怔。
秦司被摁在地上,衣衫凌亂,滿臉緋紅,雙手被秦詩瑤拉到頭頂,用餐巾布捆起來,他不停掙扎,恥辱與不屈并存。
而秦詩瑤跨坐在他腰上,眉眼張揚到跋扈,捏著秦司的下頜,近距離看著他。
這是什么第四愛現場?
蘇俞把腦袋探進來,說出了沈亭州的心里話,“你們開個房吧,錢我出。”
秦詩瑤皺起眉,“別亂磕。”
說完這話,她自己倒是一愣,心虛地看了一眼沈亭州。
沈亭州沒落井下石地說出那句至理名言——亂磕讓我頭發茂盛,干飯有勁兒!
氣氛正尷尬時,秦司終于掙脫了手上的禁錮,開始反擊。
沈亭州:……怎么感覺他撲打的方式很嬌俏?
秦司不知道是不是跟貓待一起太久,打架的方式很貓科,用手去拍打秦詩瑤。
盡快他的手甩出了無影的速度,但行為還是很小學生。
能一腳踢裂桌子的秦詩瑤,竟然跟秦司比起手速,四只手打的啪啪作響,但無人員傷亡,連個彩都沒掛,頂多就是手紅了。
沈亭州搖頭無奈地看著秦詩瑤,你就寵他吧。
嗅到不對的秦詩瑤朝沈亭州甩來一個眼刃,“都說別亂磕了!”
沈亭州禮貌地撤回一個上翹的嘴角。
最終秦詩瑤還是憑著硬實力,再次制住秦司。
這次她把人翻了一個面,跨坐到秦司的后背,把他的臉往下摁,“服不服?”
秦司拼命梗著脖子,“不服!”
秦詩瑤把他的臉又摁下一寸,“服不服?”
秦司面色通紅,從牙縫擠出兩個字,“不服!”
小學生打架的畫面,著實給孕夫看困了,蘇俞扒在門口懶洋洋打哈欠。
聽到動靜的沈亭州回頭,蘇俞立刻彎彎唇,一副“小兔子乖乖,把門靠靠”的單純模樣。
但看透他本質的沈亭州,默默把頭偏過去。
秦詩瑤、秦司就服不服的問題拉扯良久,秦詩瑤徹底煩,拽著秦司的后衣領拉向自己,然后低頭在秦司后頸吹了一口氣。
秦司猛地一顫,鵪鶉似地把脖子縮起來。
秦詩瑤連吹數口,秦司縮著脖子徹底服了,不敢再叫囂。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秦司怕癢。
沈亭州對秦司初印象是,有點散漫,有點高冷,有點潔癖,不喜歡跟人過多肢體接觸。
后來熟了之后,沈亭州才知道秦司很怕癢,渾身都是癢癢肉,摸一下都要起雞皮疙瘩的敏感體質。
看來秦詩瑤對秦司相當熟悉,不然不可能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