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清擋了一下,結果不小心打到蔣晟的下巴,啪的一聲很清脆。
蔣晟立刻睜大眼睛,驚惱不已,“你為了他打我!”
無意識聽墻角的沈亭州,莫名感覺這句話有點耳熟,朝許殉看了一眼。
許殉眉眼低垂,正在翻看菜單給沈亭州找清淡的主食。
宋子清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蔣晟看他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起身就朝外面走。
宋子清趕緊去追,但他沒戴眼鏡,也忘了這兒還有一個臺階,一腳踩空,身子不受控制地前栽。
蔣晟似有所感,立刻回身扶住了他。
扶穩宋子清后,蔣晟生氣道:“你的眼鏡呢?”
宋子清驚恐未定。
蔣晟看他嚇得眼角都撐圓了,一副討喜的模樣,心軟了,但嘴巴還是不饒人,“聊天聊得太多,把鏡片看穿了吧?”
宋子清沒說話。
蔣晟哼了一聲,拉著他往外走。
宋子清三百多度的近視,猛然摘下眼鏡一點也不適應。
蔣晟發現這點后,走路慢了一些,教訓道:“近視就少看手機,整天抱著手機聊聊,有什么好聊的?”
但蔣晟很快就發現宋子清不戴眼鏡的好處。
回酒店房間的路上,宋子清那個毛茸茸的掛墜又掉了。
這是蔣晟很多年前扎氣球贏的獎品,然后送給了宋子清,他一直戴著,但質量實在不好,鏈子老斷,地上又鋪著米白色的地毯。
宋子清瞇著眼睛去找掛墜,視力絕佳的蔣晟趁著他不注意撿了起來,然后開始瞎指揮。
“在前面,不對,你走偏了,再前面,對對對,就是這兒,還沒看到嗎?我隔這么遠都看到了?!?/p>
宋子清找了一通,最后發現蔣晟早藏起來了,有點生氣,一言不發朝回走。
蔣晟追過來,撞宋子清的肩,“生氣了?”
宋子清不搭理他。
“說話?!?/p>
“書呆子?!?/p>
“宋小呆。”
見宋子清一直不理他,蔣晟上前堵住他,雙手扣住他的面頰往一塊擠,“長脾氣了?你今天讓我多廢了多少唇舌,還敢生我的氣!說,你今天跟誰聊天呢?!?/p>
宋子清閉著嘴沒說話。
見他還不打算招,蔣晟氣得去掰他的嘴巴,“把嘴張開,說話!”
宋子清把眼睛合上,更用力閉著嘴巴。
但蔣晟沒動靜了,宋子清悄悄睜開眼,就見蔣晟突然做了一個很兇狠的表情,他嚇得又趕緊閉上眼睛。
看著宋子清眼睫一顫一顫的,蔣晟莫名覺得乖巧又討喜,心口泛癢,手指不停摩挲在宋子清的唇上。
-
填飽肚子之后,沈亭州感覺體力瞬間回來了。
慢步朝回走的時候,在一個拐角看見正在接吻的蔣晟跟宋子清。
沈亭州大驚,“……發展這么快嗎?”
許殉沒朝那邊看一眼,牽起沈亭州的手繼續朝前走。
從震驚回過神的沈亭州感嘆,“溝通果然是人類的橋梁,你看,他倆交談過之后發展多么迅猛?!?/p>
許殉微微一笑,“嗯。”
沈亭州非常認可自己的這套理論,“還是要多溝通,溝通真的有用?!?/p>
許殉也不反駁,繼續“嗯”。
等沈亭州發表完溝通論的重要性,許殉跟他溝通,“我怕你晚上再燒起來,今晚一塊睡吧?!?/p>
暢所欲言后的沈亭州危機意識為零,沒有多想就同意了。
等晚上一個人去洗澡的時候,獨處的沈亭州這才感覺不對,出來后看見已經換上睡衣的許殉,那種不自在感更加強烈。
熄燈躺到床上,黑夜侵占了整個房間。
沈亭州呼吸放得很輕,跟許殉只有一臂的距離,對方的體溫仿佛隔著衣料跟空氣轉播過來。
沈亭州也是一個成年男人,許殉就躺在他旁邊,他不可能不緊張、不亂想。
手背突然被碰了一下,沈亭州某根神經一跳,聲音都開始打磕巴,“怎、怎么了?”
許殉的聲音在夜里變得極為低沉悅耳,“想看看你的體溫燒不燒?”
沈亭州搖頭,“沒……有?!?/p>
許殉靠過來了一點,沈亭州身體緊繃,許殉的手指摸上他的臉,開口問,“怎么感覺你的臉很燙?”
沈亭州心口撲通撲通撞個不停,強作鎮定,“有嗎?沒有吧,可能房間太熱了?!?/p>
許殉側過身,面朝沈亭州的方向,“要不要在中間放點抱枕?”
沈亭州此刻腦袋一團漿糊,沒太理解許殉的意思,“???”
許殉看著他說,“我留宿是怕你再燒起來,但我畢竟是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跟你躺一塊難免會有反應。”
反……反應?!
沈亭州給他直球嚇住了。
許殉又湊過來一點,那雙眼睛在黑夜里像燃著一簇暗色的火苗,他凝視著沈亭州,再次問了一遍,”要不要在中間放點抱枕?”
沈亭州喉嚨一滾,感覺有什么東西岌岌可危。
第66章
沈亭州哪怕再遲鈍, 也看出那雙望來的眼眸藏著愛與欲,心口跳得更厲害了。
許殉沒有說話,無聲地挨近沈亭州, 那張極俊的眉眼被夜色虛化。
沈亭州僵在原地,在許殉停在近在咫尺的距離時,沈亭州已經不會呼吸了, 大腦一片空白。
他無意識地抓著床單, 在感受到許殉噴薄出來的呼吸,以及落在他身上的克制目光, 沈亭州最終遵從內心, 選擇把眼睛閉上。
像是得到某種進攻的信號,許殉扣住沈亭州后腦, 兇悍且強勢地吻上他。
沈亭州的唇被撬開, 舌尖被含住吮吸,呼吸也一點點被掠奪。
這跟平時任何一個親吻都不一樣, 沈亭州從來沒有因為一個吻感到頭昏腦脹, 呼吸困難。
他睜大眼睛, 眼眸很快有了霧氣。
在沈亭州快要窒息時, 許殉終于放開了他,輕輕地摸著他發燙的臉。
沈亭州不自在地垂下眼睫。
今天沒有月光, 但許殉感覺所有的月光都籠罩在了沈亭州身上, 讓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朦朧柔和的光暈, 吸引著人不由自主靠過去。
許殉輕啄著沈亭州, 在他嘴角、耳根、脖頸, 留下溫和的觸感。
沈亭州終于從混沌中反應過來, 視線跟許殉對上,對方凝望著著他, 鼻尖蹭了過來。
沈亭州心口泛起難以言喻的癢意。
許殉再次吻上他的唇,沈亭州主動張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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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沈亭州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許殉剝了下來。
等他看見許殉在撕包裝,看清這個東西是什么后,沈亭州不由疑惑,“這是……”什么時候買的?
沒讓他說完,許殉堵住沈亭州的唇,把沈亭州腦袋攪得一團亂。
在沈亭州看不見的地方,許殉迅速撕開包裝袋。
夜已經很深了。
沈亭州被許殉抱到了床頭,對方從身后抱著他,一邊親吻他的耳朵,一邊黏黏糊糊地叫他。
沈亭州的眼睫抖個不停,許殉似乎很喜歡看這個模樣。
沈亭州哆嗦了一下,想要推開許殉,卻被他摁住手。
許殉穿進沈亭州指縫,將他的手掌摁到了墻上,鼻尖蹭在他光滑修長的后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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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很沉,隔天十一點多沈亭州才醒過來。
沈亭州跟許殉沒出門,午飯都是在客房叫的餐。
填飽肚子之后,沈亭州打算泡一個熱水澡,緩解一下疲勞的肌肉。
許殉訂的是行政套房,浴缸自帶按摩功能,沈亭州躺在貝殼形狀的大浴缸享受美好的下午時光時,房門打開了。
許殉站在門口,一臉純良地問,“要搓澡嗎?”
沈亭州怔怔地看著他,還沒等他說話,許殉已經關門走了過來,“搓是吧?”
沈亭州:……
現在空耳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嗎,沒說話都能聽成說話了!
許殉已經走了過來,沈亭州剛要開口,他就親了過來。
沈停州:?。。?/p>
兩個小時后,越洗越疲勞的沈亭州被許殉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