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璽年剛下定決心伸出的手瞬間就縮了回來,整張臉漲得通紅。他不由得有些佩服沈聿,怎么能面不改色、一本正經(jīng)的說出這些渾話。
“不是要給我按?”沈聿抬眼看他。
姜璽年回神,指尖貼住沈聿的太陽穴,不輕不重地按起來。他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指尖力度和穴位上,避開沈聿的視線。
沈聿一直光明正大的瞄他。欣賞著小Alpha專注時微蹙的眉和抿緊的唇。
鼻尖縈繞著姜璽年身上傳來的屬于自己常用的沐浴露味道,混合著小Alpha自身的信息素味道,讓他一陣心猿意馬。
到底是誰檢查誰?
沈聿思考了三秒,決定不忍。忽然伸出手攬住姜璽年的腰,把人往懷里一帶。
姜璽年猝不及防,茫然地低頭看他。
“作…上來?!鄙蝽驳穆曇糇兊糜行┑统?。
姜璽年睜大眼睛,他今天……沒打算做到這個份上的。他只是想來實踐一下“主動”的第一步——表達關(guān)心和一些肢體接觸。
這發(fā)展會不會太快了?
沈聿見他不動,抬手在他臀側(cè)拍了一下,重復(fù)道:“作….上來。”
姜璽年抿唇,身體稍稍后退,然后有些僵硬的.跨.作…到沈聿腿上。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但臉一定和猴屁股一樣紅,紅得發(fā)燙。
為了不讓沈聿看見他這副樣子,姜璽年干脆把頭埋在沈聿頸窩,手虛虛環(huán)住沈聿的腰。
沈聿似乎低笑了一聲,帶著轉(zhuǎn)椅往前滑近書桌,一手攬住姜璽年的腰,另一只手在平板上快速點了幾下。
他偏過頭,唇貼著姜璽年的耳根,低聲說:“放點信息素給我?!?/p>
姜璽年感覺癢,縮了縮肩。抬起頭,眼神困惑:“現(xiàn)在?”
沈聿應(yīng)該是還要工作的,現(xiàn)在給他.信.息.素不會干擾他思考嗎?
“嗯?!鄙蝽矐?yīng)了一聲,目光重新落回平板屏幕,手指在上滑動著。
姜璽年雖然不解,但還是依言釋放出一點自己的.信.息.素。
緊接著,他就感覺到不對勁。沈聿的信息素被他的勾出來,強勢又溫和地反撲,將他那一點點氣息徹底.包.裹、.交.融。
酥麻感從脊椎躥起,身體.軟.了一半,完全靠進沈聿懷里,從唇齒間溢出幾聲極輕的喟嘆。
感覺到懷里人的變化,沈聿滿意的拍拍小alpha的背。這下手感好多了,不像剛才抱著一塊僵硬的石頭。
姜璽年被著高契合的信息素攪得心跳失序,下意識想收回自己的.信..息..素。
沈聿像是早有預(yù)料,原本放在他月要側(cè)的手往下,握住他的腳踝,順著小腿緩慢地向上摩挲。
姜璽年掙了一下,張嘴想說什么。
“別出聲,”沈聿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氣音,“我在開會?!?/p>
開會?!
姜璽年嚇得魂飛魄散,匆匆抬頭,這才注意到沈聿戴著耳機。嘴唇翕動了幾下,但沒說出話來,只把臉又埋回去。
……
姜璽年全神貫注的刷著題,一個Omega同學(xué)抱著習(xí)題冊走過來,停在他桌邊。
“姜神?!睂Ψ叫÷暯兴?。
姜璽年從題海里抬頭,“有事?”他記得這個Omega,叫張晚。上次小組作業(yè)幫過忙。
張晚連連點頭,把懷里的習(xí)題冊攤開,指著一道高階戰(zhàn)術(shù)分析題,“這道題……可以給我講講嗎?我問了好幾個人,都說思路不太清晰?!?/p>
姜璽年掃了眼,又往旁邊挪了一些,示意他坐下:“可以。”
張晚小心地坐下,把冊子推過去。
姜璽年拿起筆,在草稿紙上邊寫邊講,思路簡單明了,語速平穩(wěn)。張晚一開始有些緊張,慢慢就聽進去了,不時點頭。
“聽懂了嗎?”講完一遍,姜璽年放下筆,看向他,“需不需要我再講一遍?”
“懂了懂了!”張晚趕緊說,眼神發(fā)亮,“謝謝姜神!”
他收起書,卻沒立刻走,猶豫了一下,目光落在姜璽年嘴唇上,“那個姜神,最近秋天干燥,你可以……吃點梨子,潤潤。你嘴唇好像開裂了。”
姜璽年聞言一怔,抬手摸了下下唇,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避開對方關(guān)切的目光,“……多謝?!?/p>
“不客氣!”張晚笑了笑,抱著習(xí)題冊快步走開了。
姜璽年盯著面前的試卷,公式和圖形卻怎么也進不去腦子了。滿腦子都是昨晚被沈聿.按.著親的畫面。
唇.上的傷是因為自己走神被沈聿..罰..的。
其實也不是他的走神,是因為沈聿..親..得太狠,讓他幾乎窒息。一時半會兒沒緩過來,沈聿硬要說他不專心,該罰。姜璽年又不會拒絕沈聿,所以才有了這處破皮的傷口。
午休鈴剛響,姜璽年還沒出教室,手機就震動起來,來電顯示——陳媽媽。愣了一下,快步走到教室外按下接通。
“年年?”陳媽媽的聲音帶著笑意,背景音里有小孩跑動嬉鬧的聲響。
“陳媽媽,是我。”姜璽年靠著冰涼的墻壁,聲音不自覺發(fā)緊,“是院里有什么事?”
“好事,大好事!”陳媽媽語氣輕快,“前幾天有位夫人給院里捐了好大一筆錢!”
姜璽年怔了怔:“捐錢?哪位夫人?”
“對方是匿名的,只留了個姓,姓宋。說是為了給自己孩子積福積德。不光這次捐,還簽了協(xié)議,以后每個月都會固定打一筆錢過來?!?/p>
“協(xié)議?什么協(xié)議?”姜璽年瞬間蹙眉,語氣焦急,“陳媽媽,協(xié)議內(nèi)容你看清楚了嗎?有沒有什么附加條件?靠譜嗎?”
天上不會掉餡餅,他怕福利院吃虧,更怕惹上麻煩。
“看了看了,你放心?!标悑寢屵B忙說,“我特意找了我的律師朋友仔仔細細看過,協(xié)議沒問題,就是單純的贈與,沒有任何附加條款。”
姜璽年沒吭聲,他總覺得哪里有問題。城南的福利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七十年了,根據(jù)檔案記載一共就三位好心人捐過款,并且額度都很小。
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家做慈善都會選擇市中心的,有排面有知名度,很少會有人挑這樣老破小的做文章。
“年年?”
姜璽年回神,應(yīng)了一聲。
“年年,媽媽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這個好消息,還有就是,”陳媽媽聲音放柔了些,“你以后別再往院里打錢了。你自己還是個學(xué)生,賺點錢不容易,留著給自己買點好吃的,添幾件新衣服。院里現(xiàn)在真的寬裕了,你照顧好自己。”
“……”姜璽年再次沉默,片刻后輕聲道:“我知道了。如果她撤資或者是院里有什么事,一定要馬上告訴我。”
“好好好,知道你最惦記家里??烊コ燥埌?,別耽誤上課?!?/p>
掛斷電話,姜璽年在走廊里站了一會兒才往食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