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們兩口子緊張啥?我又不是特意過來給你們拜年的,我來是有事兒。”
村長一臉好笑的白了宋父宋母一眼:“你們兒媳婦呢?我要說的事不是你們能做主的,你們快把你們家能當家作主的人喊出來。”
蘇梨聽見動靜就馬上走了過來:“馬叔過年好,我這正想過去呢,你就來了。”
村長大手一揮:“哎呀,沒那么禮數(shù)和講究,是這樣啊,我這不聽說你們家開春想蓋房子嘛,你們家左邊那鄰居你們這一年是不是一直沒見到人?
人家兒子能耐,在別的地方掙不少錢呢,往后人家就跟人家兒子過了,他家的房子新蓋的都沒怎么住過,而且人家當時蓋的時候就沒差錢,那房子那院子在咱村絕對數(shù)一數(shù)二,
我合計這蓋房子多費勁啊,人家這房子正好要買,你們就買個現(xiàn)成的多好啊,而且還和你們家挨著,這往后你們倆房子倆院,菜啥的有的是地方種。”
宋父一聽這話眼睛一亮,可隨后又有了顧慮:“人家那房子那院那確實是沒的說,但這價……我估計也是不能便宜了就對了。”
村長無語的斜了宋父一眼,又馬上看向蘇梨:“丫頭,你說呢,你覺得行不?”
蘇梨點頭:“我覺得行,畢竟我們自己家蓋也得是往好了蓋,也不可能糊弄事,而馬叔你能這么急著過來,就說明人家急著出手并且價格公道,你是生怕這便宜我家占不上。”
村長一臉欣慰:“還得是你明白事兒。”
蘇梨彎著眼眸:“那就麻煩馬叔牽頭了,咱爭取早點把事定下來。”
宋父來了機靈勁兒:“那他家的地是不是也賣啊?”
村長又是一臉無語:“你猜我為啥沒提這事兒?”
蘇梨:“因為他家的地不是上等!”
“對!宋老大你啊,你和你兒媳婦可多學學吧。”村長一臉嫌棄的起身:“行了,我去和那邊再細商量一下,咱爭取快點把事敲定了。”
村長辦事真得是雷厲風行,很快就將兩家叫到了一起,并快速的錢貨兩訖。
“像是做夢,我宋老大這輩子還能住這么好的房子呢?”宋父圍著房子繞了好幾圈:“這房子真好,這院子真大,這菜園子也大,這可真是苦盡甘來了。”
宋母笑吟吟的:“可不是,真像是夢,房子有了,地有了,孩子們也都讀書呢,都是干凈的出息的,最主要的是,咱家老大還活著……太圓滿了,之前這日子咱想都不敢想。”
“記著這好日子是靠誰得來的,萬一你們大兒子回來不做人你們得知道自己該站哪邊該向著誰。”
一向不喜歡和宋父宋母多說話的宋遲允走到了他們面前。
臉上是說不出的凌厲和嚴肅:“別忘了你們大兒子當初是為什么走的,他回來會不會繼續(xù)跟大嫂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他要是成心給大嫂沒臉你們要怎么做?”
宋父愣了一瞬:“怎么做?他要那樣他別回來!”
宋母也愣了半響:“知道他活著就行了,他要真這樣他真不用回來,聽你這么一說,我好像不怎么想他了。”
宋遲允冷哼一聲:“算你們有良心,我也希望你們能一直這么有良心。”
不然,這一切都是大嫂的,他要幫大嫂護住了,讓那些沾了光還不向著她的白眼狼都滾蛋!
宋父頗為無奈:“你這孩子說話也真是的,你大嫂多好我和你娘心里最有數(shù)了,你別太看輕我們。”
“你和孩子這態(tài)度干啥?之前咱做的確實不好,孩子寒心了也正常,你管他怎么想你作甚?你好好做不就行了。”宋母一臉不滿道。
宋父沉嘆一聲:“是,之前我確實……我有罪,我慢慢贖。”
宋父宋母兩人將新家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番,將屋里擦的一塵不染,然后一家子便住了進去。
之前的房子門窗破舊,屋里的炕就算燒的再熱,炭也不間斷的點著,仍然會讓人覺得涼颼颼的。
可是新家就不同了,在屋內(nèi)感覺不到有風,讓人舒適了不少。
一連好些日子,一家子臉上都是洋溢著幸福。
村里的一些人想和他們交好的人這幾天開始上門,手里都拿著點東西,算是恭賀他們喬遷。
“哎呦,你們這兒媳婦真是娶的太好了,你們可真是好福氣啊。”
“對啊,我聽說你們老大還活著?真的?哎呦,那可真不錯,等他回來了,你們這一家子可就圓滿了。”
“這也不知道今年你家啥打算啊,你兒媳婦來錢道多,到時候讓她給我們指條明路。”
“是啊,我們今年園子里的菜也指望著你兒媳婦的麻辣燙店了,這去年掙的那些菜錢可頂不少事兒呢。”
正常的拉家常宋父和宋母還是能應付的,并且是漸漸的游刃有余了,可是這涉及到什么“指明路”、“菜”的事兒,他們兩個就不敢搭腔了。
蘇梨見狀接過話茬,說話語氣微微發(fā)沖:“什么事都好說,由其是菜,你們的菜種的好我自然價錢公道,但要是不好,那我也真是一點情分不講。”
她這一開口,有些人和宋父宋母的熱乎勁兒就消了不少,然后都借口自己家里有事,都走了。
還剩下的幾個,都是平時心眼挺實誠的。
他們雖然都覺得蘇梨語氣挺硬的,但也都認為這話沒啥毛病,畢竟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菜種的不好人家不買這很正常。
所以就都不再這件事上糾結了,而是說起了別的事。
“聽說了嗎?年前那個賣啥都便宜的盧家出事了,一家子都可慘了。”
“聽說了,這也不知道是得罪誰了,大年初二一家子就都被抓起來了,然后第二天就都死在獄中了。”
“哎呦,這可不是得罪誰了,這一家子根本就是罪有應得,你可不知道啊,他們做生意其實就是個幌子,他們其實掙的都是喪良心的錢。”
“對!要我說啊,就這么死都算便宜他們了,他們應該被凌遲,應該被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