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迎,給我拿刀過來!”蘇梨擲地有聲道。
蕭玉焉一聽這話嚇的臉色都變了,別人說殺人她會覺得這只是威脅,可是蘇梨不一樣,她長這么大第一次見到如此兇悍和不計后果之人。
就馬上道:“等一下!你讓我想想!你給我點時間想想還不行嗎?!”
蘇梨見人已上套,就松弛感拉滿的雙手環胸:“賣身契在我手上,我又不能真把你們怎么樣,再說了,你不是說你家族很有本事嗎?你不是說要報答嗎?這也是空口無憑的事兒,所以等你家族平反,你用千兩來換,我自然還你自由之身,這很合理啊,這有什么不行的?”
蕭玉焉一看蘇梨提到了錢,再一想蘇梨平時的作為確實斤斤計較,蠅頭小利也據理力爭,根本就是個財迷。
這么一想,她心里稍微的安穩了一些。
就試探道:“真的如你所說只要我們不再惹事,你就不會隨意買賣我們?”
蘇梨點頭:“當然!”
蕭玉焉:“真的只要以后我們拿錢來贖,你就會把賣身契還給我們?”
蘇梨挑眉:“不然呢?你們大戶人家的丫鬟不也都是這么贖身的嗎?更何況只要錢到位……你覺得你們的賣身契在我眼中有一千兩重要嗎?”
這話說完她又補上一句:“當然了,咱話得說前頭,不能你家平反了你伺機報復,這你能做到嗎?”
蕭玉焉將話說的無比真誠:“自然是能做到的,我蕭家之人絕對不會恩將仇報!”
哼,等家里平反,等賣身契到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蘇梨,我絕對讓你萬劫不復!
蘇梨滿意點頭,然后直接拍板:“來,遲迎,拿筆墨紙硯來,你二哥不在家,這活今天你來。”
宋遲迎馬上將筆墨紙硯都拿了出來。
蘇梨:“寫吧!”
“等一下,我再確認一下。”蕭玉焉還是不放心,她緊張到呼吸微喘:“真的拿錢就能把賣身契拿回來對嗎?在這期間你真的不會亂來對嗎?”
蘇梨嘖了一聲:“這么磨嘰呢?你值錢還是錢值錢?放心吧,我說到做到!”
哼,真當我差這點錢呢?
賣身契到手,以后和很久以后做事都會方便不少,能還給你們就有鬼了!
蕭玉焉是打從心眼里看不起蘇梨的,在她眼中蘇梨粗鄙,計較,貪財,兇悍,潑辣,市儈。
所以這話要是別人說她還真得懷疑懷疑,可這話要是蘇梨說她就不疑有他。
再加上她此刻也確實別無他法,就只能咬牙答應了。
宋遲迎讀書確實沒有宋遲允厲害,但對比普通孩子還是要高出一大截的。
他很快就將三份賣身契寫好,字跡工整,表達清晰。
蕭玉焉按了手印之后,眼中浮現不悅:“小弟,你再不用功就要讓人給攆上了。”
蕭玉肅一臉憤然的按下手印:“我會用功的,他比不上我。”
蘇梨翻了個白眼:“怎么說話呢?賣身契都簽了,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嗎?”
純屬有病!
這種人真是嫉妒心強,什么都要拿出來比比,還說什么要攆上了……哼,能說這話,能這么酸,就只能說明已經被攆上了。
而且絕對是被超出了不止一星半點!
蕭玉焉馬上就不敢再說多余的話了,并且也不準蕭玉肅再說了。
“行了,把你小妹叫出來按手印吧。”蘇梨語氣玩味:“真有意思,鬧這么大動靜她都沒出來,你們被打成這樣她也沒舉動,這可別說是孩子小的事兒,她跟我小姑子差不多大吧?我和你說,我要是有事兒,我小姑子絕對擋我前面!”
不是愛比嗎?那我也和你比比!
順便再挑撥離間一把。
本來蕭玉焉和蕭玉肅心里是沒啥別的想法的,蘇梨這一挑撥兩人就都覺得有點不得勁了。
但都是面上不顯。
蕭玉焉深吸了口氣:“小妹,快過來把手印按了。”
蕭玉婉滿臉淚痕的出屋,抽抽嗒嗒的按手印,然后又快速的跑回了屋,明顯是被嚇壞了的樣子。
蘇梨心滿意足的將賣身契揣在懷里:“行了,沒你們什么事兒了,都該干啥干啥去吧,但是你們記住了啊,往后都得給我夾起尾巴做人,不然……就別怪我隨意發賣你們了。”
蕭玉焉僵著臉色,拉著蕭玉肅就回屋了。
“這也沒人想著給你松綁了啊。”蘇梨一臉戲謔的看著宋遲歸:“我也不給你松,畢竟你還有一頓打沒挨呢,你就這么待著吧,待到爹娘回來為止。”
這話說完她又看向了蕭然和宋遲迎:“你們誰也不準管他。”
蕭然冷笑:“我還管他?我不打死他就算他好的!”
宋遲迎冷冰冰的看了宋遲歸一眼:“我也不管他,從今天起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宋遲雨冷哼:“壞大哥!我討厭!我也和他沒關系!”
蕭然看了看天色:“我看我還能回地里干點活去。”
“都這時候了,算了吧,家里地也不多,沒必要弄的這么緊迫。”蘇梨邊說邊往廚房走:“不是爹娘沒回來就是天色尚早,他倆估計今天忙的暈頭轉向了。”
宋父宋母今天確實很忙,金滿樓那邊兩口子齊心協力的給弄的明明白白,忙完他們才發現已經很晚了。
“哎喲,兒媳婦累壞了吧?娘今天忙忘時候了,以后娘注意點,這哪能用你做飯呢。”宋母一看這一大桌子飯菜,心疼的夠嗆:“這得多累啊!”
宋父嘆了口氣:“賴我了,我有點恨活了,我就想著一天給干完,明天就不用去了……”
蘇梨輕哼一聲:“知道我累就行,下不為例,哼,什么活能有回家給我做飯重要?”
宋父連連點頭:“是是是,下回一定注意,不對,是絕對沒有下回。”
蕭然覺得蘇梨這話里的初衷,是怕老兩口這么恨活再給身體累壞了。
只是她關心的話沒有好好的表達,沒有好好的說。
他不明白蘇梨為什么總是兇巴巴的說著為別人好的話,但他覺得這不要緊,這不算什么毛病。
她不必為了迎合別人做一個多完美的人,她只需要一個懂她的人,一個懂她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別人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