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個寓意好！”謝母一聽連連稱贊，“好好好，咱們就做油條和雞蛋！”

婆媳倆說干就干，很快就在廚房里忙碌起來。

小陽是被香味喚醒的。他下樓一看，媽媽和奶奶正在廚房里忙活。沈予歡剛把一根炸好的油條撈出來，一轉頭看見站在門口的小陽，頓時笑了：“小陽快去洗漱，準備吃飯了。”

“好。”小陽乖乖應聲去洗漱。等他收拾妥當回來，沈予歡和謝母已經把早餐擺上了桌。

小陽坐下后，看見碟子里擺著一根油條和兩個雞蛋，立刻認出來：“100？”

謝母驚訝地問：“你知道這是100啊？”

“我已經學到100的數字了 ”小陽自豪地說。

“那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謝母興致勃勃地問。

“不知道 ”小陽看向媽媽，他一看就知道這是媽媽的主意。

沈予歡笑著解釋：“這是預祝你今天上學順利，考個100分，不過這只是個寓意，最重要的是你要開開心心的。”

小陽“哦”了一聲，點點頭：“我會考100分的。”

“不對，”沈予歡趕緊說，“你沒明白媽媽的意思嗎？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對你沒有太多要求，只要你開心快樂地長大就好了。”

“我聽懂了，媽媽，”小陽認真地說，“我會開心的，也會考100分的。”

雖然聲音還帶著孩童的稚氣，但在場的沈予歡和謝母都聽出了他的認真。

謝母和沈予歡笑起來：“……行吧，你開心就好。”

小陽要帶去學校的東西昨晚就收拾好了，吃完早飯就能直接出發。

沈予歡和謝母一起送他去學校，剛走到門口，沈予歡鎖門，一個歡快的聲音響了起來：“小陽，你要去上學了嗎？”

是小石頭，他背著小書包飛快地從家里跑出來。

小陽抬頭看見他，點點頭：“對。”

“那我跟你們一起去吧，謝奶奶、沈阿姨好，”小石頭先跟小陽說完，又禮貌地向謝母和沈予歡問好。

謝母看見小石頭就樂了：“你媽媽呢？”

“媽媽去上班了，”小石頭不滿地撅起嘴。他媽媽是托兒所老師，一大早就去上班了，沒空送他，他爸爸更忙。

本來哥哥姐姐可以帶他去學校，但他們在家里就總嫌他，他才不想跟他們去！

他剛才一直趴在窗口等著，就想跟小陽一起走。

“你媽媽去上班了啊？那你跟我們一起走吧，”謝母憐愛地說。

“走咯！”小石頭蹦蹦跳跳地過來，牽起小陽的手。

小陽不太情愿，但看著奶奶和媽媽欣慰的眼神，還是放棄甩開手的念頭，任由小石頭牽著自己。

家屬院的早晨總是熱鬧非凡。

這個點，有人悠閑地散步鍛煉，有人正領著孩子去上學，還有人已經從供銷社買完菜回來了。

大家看見沈予歡和謝母帶著小陽和小石頭，都挺詫異，紛紛熱情地打招呼。

“婆婆怎么還在這，昨晚在這邊住的？”謝家的事在家屬院里總是格外引人關注。

“嗯，昨兒就在這兒睡的，”謝母笑著應答。

“予歡今天不用上班啊？”

“嗯，休息幾天，正好松快松快。”

“這是送孩子上學去？聽說小陽今天上小學了？小石頭也一塊兒？”

“對！”

“真好！兩個孩子結伴上學，多熱鬧！”鄰居們笑著寒暄。

等他們走遠了，議論聲才窸窸窣窣地響起來。

“小陽這就上小學了？年紀夠嗎？”

“聽說那孩子聰明著呢！張嫂不是在托兒所上班嗎？她說謝家這孩子可機靈了，總愛追著問問題。”

“張嫂跟謝家關系好，說話難免向著點兒。”

“不止張嫂這么說，陳家那位不也在托兒所幫忙嗎？她也這么說。”

“……不是，你承認別人家孩子優秀就這么難？”

“我這不是合理討論嘛……”

話雖如此，不少人還是真心感慨：“要真那么聰明也不奇怪，你想想，沈醫生和謝團長哪個不是聰明人？尤其是沈醫生，那天賦可是多少人夸過的，兒子隨了父母，也正常。”

“比不了，比不了喲……”

送完小陽和小石頭，沈予歡和謝母順道去了趟供銷社，買了些菜才回家。

忙完家務，婆媳倆一起張羅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做得多了，她們不僅給小陽和小石頭打包了午飯送去學校，還特地打電話問謝廷川能不能回來吃，可惜他正忙，她們便把留出的飯菜收進冰箱，等著晚上再吃。

下午沒什么事，兩人各自回屋睡了會兒午覺。

起床后，又一起出門溜達。

鄰居們見了，難免又好奇地問：“予歡今天這么閑？”

沈予歡說：“前陣子忙累了，正好休息幾天。”

大家都表示理解。

一位年紀稍長的阿姨笑瞇瞇地湊近沈予歡：“你跟廷川結婚也有些日子了，小陽這都上小學了，是不是該考慮再要個孩子了？”

“催生”這個話題，無論哪個年代，總能引起長輩們的濃厚興趣。

這話頭一開，周圍幾個人頓時也來了精神，紛紛圍攏過來。

沈予歡搖頭：“目前還沒計劃要第二個，工作實在太忙了。”

“忙也得要孩子呀，”那位阿姨勸道，“小陽也都四五歲了，就他一個孩子，多孤單啊，有個弟弟妹妹作伴多好，你和廷川結婚一年多了，也該再要一個了！”

“作伴不是有小石頭嗎？”沈予歡理所當然地說：“而且兄弟姐妹我家小陽還有表哥表姐呢。”

“表哥表姐哪能一樣？那終究不是同一個爹媽的……”

沈予歡還沒接話，謝母眼看苗頭不對，趕緊插了進來：“哎哎哎，說什么呢！表哥表姐怎么了？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那跟親的也沒兩樣！”

她深知沈予歡對濤子和小花的感情，她帶大的孩子，也是當自己孩子一樣疼的！

謝母繼續道：“我們自家人都不著急，你們倒催上了。予歡現在工作正忙，廷川也處在事業上升期，哪有空考慮生孩子？你們可別瞎起哄了。”

她這話就差沒把“別多管閑事”寫在臉上了。

“我們也是過來人，這不就是看他們年輕，多提醒兩句嘛……”

“那可不用，你們又不出錢不出力的，”謝母說話直接，一點沒客氣，“聊點別的吧。”

眾人被她這么一說，還真不好意思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訕訕地笑了笑，轉而聊起了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