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對她說的那一聲謝謝。
姜雨姒想了想,自己并沒做什么令姜愿感激她的事。
也就是說,姜愿那句謝謝是在嘲諷她!
想著,姜雨姒對姜愿的恨意越來越深。
坐在前面的姜愿雖是看著前方白云跟山川,但還是能感受到身后傳來的怨氣的。
那怨氣絲毫不遮掩,且是對她有所怨。
不回頭看她都知道這股怨氣是誰散發出來的。
姜雨姒還真是……
她身上的怨氣消除了一次又一次,可每次見到她,她對她的怨氣又會重新冒起。
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姜雨姒的執念還是她的陰影。
要不是那明晃晃的怨氣,她估計會錯以為姜雨姒是暗戀她,不然怎么不盯著別人,而把她當成眼中釘。
也難怪寧池會看上她當容器,她這怨氣,不當容器反而可惜了。
雖知姜雨姒盯著自己,可姜愿還是當做不知道。
今天她心情很好。
除掉了一個大禍害。
也不知道寧淵那邊怎么樣了。
開陽劍被拔出,他這開陽劍的主人應該感受到了吧?
他應該也能猜到,她解決了鬼王吧?
這一次,她靠的是自己。
她希望寧淵能為她高興。
不過,她的術法確實突飛猛進,連自己都沒想到。
就好像突然之間踏入了一個新境界般
雖用魂火焚燒整個燈魂里的厲鬼有些累,還有些耗自己靈力,可是……
她能感覺到不同的地方,便是……
那些厲鬼好像對她來說威脅不大,一把火就能把他們燒了。
上一次入燈魂對付他們時,可沒那么輕松。
豪華游艇上。
陳明賢目光犀利,緊盯著坐在對面的寧淵。
“你輸了。”寧淵掀開桌前的牌,煞是好聽的聲音響起。
一組一樣顏色以及圖案的牌映入眾人眼簾中。
同花順。
“江寧淵,你耍我!”陳明賢手一掃,眼前的牌散在桌前。
他怒氣沖沖起身,怒瞪寧淵。
“是陳老大自己想跟,與我何關?”寧淵抬頭,漆黑的眸中帶著一絲笑意,從容淡定道。
一旁的元勝跟姚勇等人默不作聲。
這種事,他們可不行摻和。
不過,寧淵又一次讓他們刮目相看。
前幾輪他以小牌跟他們賭,明明拿了爛牌還一直往上增加賭注,他們膽子小,見賭注太大都退縮了,只有陳明賢一直跟,跟到最后應有盡有。
沒錯,陳明賢贏了。
贏的還不止一次,而是連贏好多次。
寧淵好像不差錢般,每次都跟陳明賢賭到最后。
明明計劃被識破,知道他是小數點想訛他們大數點,他依舊繼續跟注。
結果嘛,一直輸。
可輸了的寧淵并不著急,這讓他們很驚訝。
到這最后一把,他們可算明白寧淵在打什么算盤了。
釣魚執法。
先讓陳明賢贏,贏到他上頭,在最后一把時把自己所有的賭注全下,贏得上頭的人便會有一種這把他也能贏的假象。
所以必定會跟!
上頭的人還會覺得,對方這一把肯定又是小數點,只是想訛他,賭他沒這個膽子跟。
結果,上套了。
寧淵一掀開牌,牌面很大,直接吃死陳明賢的牌。
而陳明賢被套了進去,之前贏的蒼蠅小利全搭了進去,還搭上了自己的產業。
是了,龍頭會除了比之外,還有賭。
賭的不是錢,而是地。
但地又不好賭,因為無法在那么短的時間內估算地的價值。
所以先按照錢折算,等牌局結束之后再估算地的價值,以賭局上贏的錢換算成地盤的價值。
當然,地盤是提前說好的,到時若想換算成地盤,只能從對方之前說好的那幾個地盤挑選。
如果贏的前不夠地盤的價值,則補給對方錢。
可以說算是很公平的賭局了。
“是你故意讓我贏,騙我跟的!”陳明賢咬牙切齒道,氣的發顫。
錢,他的錢。
他從寧淵那里才贏多少?
自己搭出去的可是全部的錢!
那些錢,夠買他好幾個地盤了!
他坑他!
“愿賭服輸,我輸給你時可不像現在這樣狗急跳墻。”寧淵雙手交叉,手肘抵在賭桌上,饒有意思地看著氣急敗壞的陳明賢。
他好似小丑。
不過,他這么做的目的也是為了激怒他。
激怒他,陳明賢才會亮底牌。
他感受到了開陽劍的力量消失。
所以他猜,地府發生了什么事。
開陽劍劍身縈繞著煞氣,力量很強大。
燈魂里的鬼王不可能有那能力讓開陽劍的力量消失,不然它早從地府跑出來了,何至于被開陽劍鎮壓到現在。
而能支配開陽劍的,除了他之外還有他的阿愿。
恐怕開陽劍力量消失是因為阿愿的緣故。
那什么情況下他的阿愿會拔起開陽劍呢?
自然是——
能一舉滅了鬼王時。
只有開陽劍能滅鬼王,開陽劍的力量就是為了滅鬼王而存在。
力量消失,也就是說——
鬼王死了。
他的阿愿做到了千年前他做不到的事。
果然,他的阿愿就是最厲害。
他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以及,她不是參加綜藝嗎?
難道綜藝出什么事?
他真的很想回去找他的阿愿啊。
真希望這一場無聊的游戲趕緊結束。
寧淵心里想著。
“我沒輸!是你詐我!”陳明賢不要臉道。
“老陳,這話就不對了,賭局賭的就是膽量跟氣魄。”
“寧淵侄子也不可能在這副牌上下手,畢竟……這是你帶來的牌,打撲克也是提議的。”
姚勇壯大膽子開口道。
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什么是不要臉。
同時,他也慶幸沒跟陳明賢合作。
照著他這耍賴的性格,真把寧家扳倒,他也不一定會分他們什么好東西。
極有可能回頭還來一句,誰跟你們合作?
“寧淵說的對,愿賭服輸,男子漢大丈夫應該輸得起才是。”
“第一輪比槍法,我家小言不如他們,我是輸得心服口服,也輸了一個大地盤,我雖不甘心,可也是愿賭服輸。”
元勝緊跟著道。
他與姚勇想的一樣,陳明賢絕不是個可以合作的人。
元書言點頭,她輸得心服口服。
技不如人,她無話可說。
“第一輪他贏,我心服口服,他也做不了弊,可這第二輪他明擺著是故意訛我!”陳明賢不爽道。
第一輪他也輸了一個小地盤給江寧淵,他無話可說。
因為江寧淵三發子彈都正中靶心,大家有目共睹,加上他輸的是個小地盤,輸了也就輸了。
反正到最后一切都會回到他手上。
可這第二輪的牌技,他不承認!
“你明明拿到的是方塊六,怎么會變成黑桃的!”
“你在耍詐!”
陳明賢氣急敗壞道。
他看牌面,他摸的明明是方塊六,湊不成同花順的。
因此在他說要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這一把時他才跟上。
可一掀開,竟是同花順!
方塊六呢?
所以江寧淵肯定作弊了,他訛他!
“哦?你怎么知道我拿的是方塊六呢?”寧淵眼底布滿戲虐,語氣輕松道。
“我……”陳明賢頓住。
他當然知道,每一張牌在他們摸到手時他就能從背面看到那副牌的數字,因為牌后背的牌不同。
他可以確定寧淵摸到的就是方塊六!
那張方塊六在哪?
什么時候被換成黑桃的?
寧淵作弊,他一定作弊了!
“老陳,作弊可不好哦。”姚勇開口道。
元勝則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陳明賢。
陳明賢的視線落在桌上面的牌上,一掃,在姚勇牌里發現了方塊六。
雖是蓋著的,但牌背上有獨特的記號能一眼認出那是什么牌。
陳明賢伸手,揭開姚勇面前遲遲沒掀開的牌。
一張方塊六赫然出現在面前。
看著那張方塊六出現在自己牌里,姚勇也愣了一下。
不是,真有方塊六啊?
他棄牌了之后,連牌都沒掀開過,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拿了什么牌。
可陳明賢信誓旦旦地說寧淵摸到的是方塊六,而如今方塊六出現在他面前,也就是說寧換了他的牌!
寧淵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方塊六換了他的牌的?
此刻,陳明賢才明白問題所在,他怒目姚勇跟元勝,氣的手抖地指著兩人,“你們!你們背叛我!”
難怪,他們會幫寧淵說話。
難怪他們一直棄牌不跟,原來他們跟寧淵是一伙的!
他們合起伙來騙他。
“利益當前,不算背叛。”姚勇回答道。
雖然他在換牌這件事上很無辜,但陳明賢說的對,他確實早跟寧淵合作了。
所以,陳明賢這么說也不算錯。
既然被發現,他也不想演了。
當雙面間諜很累的。
“與你合作,也只是為了元家能更好,鞏固元家的地位,而寧家給的更多。”元勝也跟著道。
誰給的利益多,便跟誰合作,這是很正常的事。
加之,陳明賢突然翻臉輸不起還耍賴,更讓他們覺得自己選對了。
“你們!你們!好!好啊!”
“既然這樣,你們就跟他一起死在海上,當個陪葬吧!”
陳明賢表情驟然猙獰,從懷里掏出槍,對準姚勇,他身后的手下也紛紛掏出槍對準在場的人。
元書言等人見狀,表情嚴肅。
上船之前會有專門的人搜身,不能帶槍支或兵器上來。
第一輪的比試的槍支是寧家提供的,可比試完之后為了讓大家放心,他們都把槍里的子彈卸下來,把槍支丟進海水里了。
陳明賢是怎么蒙混過關的?
他們有槍,她們出手的速度肯定比不上子彈快。
除非,出其不意。
但是……
這空間狹小,她們離開陳明賢也有一段距離。
姚勇愣住。
不兒,怎么槍對準他了?
要對也該對準寧淵啊!
“呵,呵呵江寧淵,你以為我真是毫無準備上船嗎?”
“實話告訴你,船上一大半都是我的人!葉首等人現如今也被我的人牽制著,你們今天都得死在這里!”
陳明賢冷聲道,目光陰鷙。
他本來想陪江寧淵再玩一玩的,但江寧淵惹毛了他!
提前結束龍頭會也好,這樣他有更多的時間去找王冰靈那賤人。
他現在恨不得手刃了江寧淵。
姚勇跟元勝看向寧淵。
要是葉首等人被牽制住的話,他們的計劃很難進行。
可在看到寧淵那副從容淡定的樣子后,他們有些驚訝。
就好像,一切都還在寧淵的預料之中般。
這種情況也在他預料中嗎?
“你的人?你確定嗎?”寧淵淡定道,雙眸一瞇,觀察陳明賢的表情。
很顯然,陳明賢慌了。
他很喜歡觀察人,很多人沉不下心,一句話便能讓對方慌張。
一旦慌張,便會露出馬腳或破綻。
從陳明賢的反應看來,他也沒把握自己的人能牽制住葉首他們。
“都出來吧,讓寧家這位不諳世事的小少爺看一看。”陳明賢沒回答寧淵的表情,因為他不決定那些人能不能牽制住葉首等人,但他可以讓江寧淵看一看船上有多少他的人!
話一落,陳明賢背后的手下吹了個口哨。
驟然,船外面響起聲音。
無視穿著潛水服的人從水面上浮起,拿著鉤子往船上一拋,鉤子牢固地勾住鐵欄,隨后他們輕盈地接著繩子爬了上來,動作迅速又麻利,好像訓練有素般。
一到船上,那些人迅速脫下潛水服,里面穿著防彈背心,似早有準備般。
船上站著的幾個人見狀,剛想出手,卻是慢了一步,那些穿著防彈背心的人從腰間掏出槍。
砰——
一聲槍響,響破天際,連在半空中飛著的海鷗都被驚嚇到,一邊叫著一邊飛走。
在岸上的人也聽到了這道聲音,葉首等人驚覺出事,剛想率人開船往游艇上去,誰料——
一群人抄著家伙堵在他們面前,為首的人正是陳明賢的得力左右臂膀。
“原以為陳明賢還能算是個君子,沒想到……還是我高估他了。”佝僂著腰的葉首開口道。
“兵不厭詐嘛葉老先生,久聞葉老先生大名,又聽聞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地,現如今終于有幸見葉老先生的真面目了。”眼前的男人緩緩道。
周圍全是他們的人,還有能人異士坐鎮,葉首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