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跟妹妹接連去世后，范氏也開始走向下坡路，王九九知道這件事后便起了甩開你跟你父親的想法，但她又覺得自己付出良多，直接離開的話自己太虧了，所以她開始把心思都打在你父親身上，哄騙你父親轉讓了些股份給她，之后她又把股份賣掉。”

“你父親知道之后，才意識到自己跟你都被王九九給耍了，也因此被氣得中風，只能躺在床上連話都說不利索，你處理了一堆又一堆的事，而王九九也故意挑你毛病跟你吵架，最后順利提出分手。”

“在那之后，你才在保姆嘴里知道你母親當初生氣離開是因為什么，你想找王九九對峙，結果王九九傍上了其他人，甚至踏入演藝圈，試鏡去了。”

“結果大家也知道，王九九演了幾個小角色但并不出彩，也一點水花都沒有，最后選擇解約，憑著自己的樣貌成功當上了網紅，吃上了網紅的紅利。”

姜愿說著，停頓。

范家本就是個小公司，是因為他母親身上自帶財運，嫁入范家之后，范氏才開始有了好轉。

因為有他母親在，所以范氏一直順風順水。

他父親在跟王九九一起之后，心里想過無數次跟他母親厲害，兩夫妻已經開始離心了，所以范氏的生意才開始下滑。

原本還能撐個幾年，但是他母親去世了。

本就是他母親帶來的財運，她去世，財運自然也跟著走，范氏才會破產得那么快。

“你父親在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對不起你母親之后，也抑郁去世，整個范家，只剩下你一人，你變賣了范家的所有東西，包括不動產，最后出了國。”

“可你本就是少爺，就算落魄，也依舊保持著當少爺時的生活習慣跟作風，花錢揮霍，原本那些錢夠你花一輩子的，可你五年就把錢花完了。”

“錢花完，你也只能回國，在看到王九九成為大網紅時，你又想起以前的事，氣憤不已。”

“你拿著刀去找了王九九，想跟她一命換一命，為范家報仇，結果……你遇到了文亦。”

“你知道文亦是王九九的朋友，而文亦也知道你是王九九的前任，在看到你拿著刀時，她便明白你要做什么，她拉著你離開了，并且告訴你外面有很多保鏢，你靠不近王九九的，還勸你別做傻事，見你穿的衣服破爛看起來窮困潦倒，文亦給了你一萬塊。”

“你一下便被感動到，文亦匆匆回去王九九身邊，你在看到保安之后也停止了此次行動，回去了。”

姜愿繼續說。

那時的王九九算是個大網紅，出門做活動時身邊有保鏢護著。

他要是想動手，估計還沒靠近王九九便會被保鏢拿下。

“你開始蟄伏在H市，等著一個能殺王九九的機會，在此期間，你又撞見了文亦，文亦拉著你不讓你做傻事，甚至給你介紹了工作，知道你壓力大時，她還給你介紹了一個東西，那個東西除了能讓你輕松之外還讓你上癮。”

“你為了那東西，開始打零工，錢雖然不夠但沒關系，文亦會幫你出錢，一來二去，這一年里你對文亦產生了好感，覺得她跟王九九不一樣，你越喜歡文亦，便越討厭王九九，恨不得她死。”

“在你的世界里，王九九一直欺負文亦，就像當初欺負范敏一樣，你覺得王九九死性不改。”

“所以，在機會出現在面前時，你毫不猶豫殺了王九九。”

“不為自己，不為家人，而是為了替文亦除掉一個討人厭的競爭對手。”

姜愿的話讓范問從椅上掙扎，他那雙猩紅的眼怒目姜愿，情緒激動道：“這件事是我干的，跟文亦沒關系！”

“你也說了，我是殺死王九九的兇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干的！”范問激動道。

“是你干的，可是……讓你去殺王九九的人，是文亦。”姜愿冷聲道。

他自首，不過就是為了包庇文亦。

想讓警方直接定他罪，了結此事。

他跟警方說那么多，編造那些借口，也只是為了讓自己的舉動看起來更合理罷了。

他殺王九九，說的那么冠冕堂皇，一切只是為了文亦罷了。

“不是！這件事跟文亦無關！”范問反駁。

扯上文亦之后，他坐不住了。

整件事都是他干的，跟文亦沒關系！

“你知道殺人之后你沒有第二條活路，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你在報案之后離開王九九住的公寓，也是為了去見文亦的最后一面。”

姜愿繼續說。

砰——

砰砰砰——

動不了的范問只能舉起手砸面前的椅子，他怒目姜愿，嘴里一直重復著，“不是，這件事跟文亦無關，不是她教唆我！是我自己等不了，殺了王九九！”

范問著實沒想到，這位姜大師跟電子監控一樣，什么都知道。

她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是嗎？那你為什么……把殺害王九九的照片給了文亦？”姜愿詢問。

范問沉默，眼底劃過一抹錯愕。

她……

她連著也知道？

“你把照片給文亦，是想跟文亦表明忠心，想告訴她，自己不會出賣她，讓她不要害怕。”

“也是想把那些照片作為你殺害王九九的證據，想讓文亦拿捏住你的把柄，讓文亦放心。”

姜愿開口道。

“你已經歷過家破人亡，怎么就看不透這些小伎倆呢？”

“文亦給你施舍三瓜兩棗，又故意為你介紹了渠道，讓你染上dU癮，并非她心地好，只是為了牽制住你罷了。”

“這東西違法，并且只有她能幫你出錢，也只有她有這渠道……”

“她這么做，無非就是把你當成棋子，一個隨時能替她出口惡氣的棋子罷了。”

“心地好這種事，跟她一點也不沾邊。”

姜愿直接拆穿。

“住嘴！不許你這么說文亦！”聽得姜愿詆毀文亦，范問發狂道。

看著監控的幾人眉頭緊蹙，一臉嚴肅。

他們還是疏忽了，都沒想到范問竟然還是個癮君子。

而且……

是文亦給他介紹的渠道。

在范問來自首時，他們就查過他的一切，除了資料之外還有通話記錄。

他是跟文亦通過電話，但是……

通話記錄沒什么問題，沒想到……

他們之間還有這一層關系在。

“智姐，怎么說？”趙勇忍不住問。

“馬上查一下文亦！”韓智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