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余光瞥了眼周圍,又特意壓低聲音在韓智耳邊呢喃了幾句。
韓智神情微變,驚訝地看著姜愿,“姜愿妹妹,消息保真嗎?”
“真不真智姐姐親自去看看就知道了。”姜愿眼里泛起一抹狡黠。
“我突然有點事,先走了。”韓智開口說。
她沒懷疑姜愿說的,只是有點驚訝。
因為她說的事有點大條。
但是——
大條是大條,如果真能將那些人一鍋端了,她業(yè)績不就又有了?
“一路順風(fēng)。”看著韓智離開的背影,姜愿薄唇輕啟。
“哎,阿愿,那位姐姐呢?”剛?cè)ザ肆颂鹌返南蛐年栕笥铱戳搜郏灰婍n智的身影。
在知道那位姐姐是警察之后,向心陽對她好感蹭蹭往上漲。
“她突然有事,回去了。”姜愿回答道。
“能理解,當(dāng)警察的一般都忙。”
“我表哥也是警察,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地,連過年那會都很難見他一面。”
向心陽點頭,回答道。
“表哥?”姜愿好奇地問。
向心陽說的最多的是季履,這還是她第一次說她自己有個表哥。
“對呀,我有五個表哥,兩個表弟,三個堂哥,一個堂弟!”向心陽見姜愿問起,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
“不過除了當(dāng)警察那個,其他都煩得很,上次陳志遠的事不是鬧得滿城風(fēng)雨嗎?他們知道了之后你猜怎么著?”一提起他們,向心陽就頭疼。
“他們打電話給我,一個兩個跟心有靈犀似地,一開口就說要不要找人把他解決了……硬生生地把自己整得跟黑|社會一樣。”
“之后,他們還怕我尋短見,天天去我家做客,說是做客,不如說是蹭吃蹭喝。”
“拜托,我有那么脆弱嗎?為了一個男人就尋死覓活,還是一個不值得的男人。”
向心陽揮了揮手道。
姜愿看著向心陽一臉嫌棄的模樣,嘴角揚起一笑。
她看得出來,雖然向心陽嘴上嫌棄她那些哥哥弟弟們,可看表情卻知道她很喜歡他們。
如同那些哥哥弟弟們喜歡她,在乎她那樣。
“在你們家族里,只有你一個女孩?”姜愿突然想起這件事來,詢問。
“對呀。”向心陽點頭,回答道。
姜愿一頓。
這么說來,向心陽拿的是團寵劇本。
“姜愿小姐。”就在兩人談話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姜愿抬頭,看著面前的季履,他五官跟夜游有幾分相似。
每每看著他,她總能想到夜游。
也能想到季履這野心大的竟然還給夜游燒大炮、坦克、火箭……
想干掉她……
恩,季履真是個‘好弟弟’。
“請問姜愿小姐,你認不認識……季扉?”季履在姜愿的注視下,猶豫地開了口。
他百思不得其解,姜愿跟他哥到底認不認識,又到底是啥關(guān)系。
他哥肯定是回答不了他的,那他只能來問姜愿了。
姜愿微愣,似沒想到季履一開口就這么直接。
不過,他這話一問出口,她大概知道季履為什么會給她送那么昂貴的禮物了。
夜游這狗腿子真是無孔不入,不愿放過任何一個能拍馬屁的機會啊。
“抱歉,不認識。”姜愿毫不猶豫地回答。
她只認識夜游,不認識季扉。
所以,也不算撒謊。
季履眼中劃過一抹落寞。
“季總怎么突然問我這個問題?”姜愿反問,故作疑惑地看著季履。
“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打擾姜愿小姐了。”季履回過神,搖頭。
說完,季履便又被認識他的賓客拉走了。
“阿愿,你知道扉哥的吧?”看著季履離開的背影,向心陽開口問。
姜愿肯定知道的,不然不會提醒季履去鳴山。
還有上次,季履突然叫小心陽。
她可以肯定,那時在季履身上的不是他本人,是季扉。
之后‘季履’去了屋頂。
姜愿跟‘季履’肯定見過面,也肯定認識。
“既然認識,為什么不跟季履說實話呢?”見姜愿沉默,向心陽便知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她跟季扉認識。
只是,認識的話為什么不愿告訴季履,而是選擇撒謊呢?
“因為……不可結(jié)緣。”姜愿那雙漆黑的眸映著向心陽那張布滿疑惑又精致的臉,開口道。
不可結(jié)緣,徒增寂寞。
知道她與季扉認識又如何?
他們一樣見不了面,一樣要陰陽相隔。
不知道季扉成了陰司,季履便不會一直期盼見到季扉。
若季履知道季扉不止沒投胎還混了官當(dāng),季履會不會想盡各種辦法見到季扉?
不說,才是最好的。
向心陽似懂非懂,卻也不再追問姜愿她跟季扉是怎么認識的。
姜愿愿意告訴她,她認識季扉,已經(jīng)夠把她當(dāng)朋友看了。
不遠處,姜遠昊輕輕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酒杯,酒杯里的紅酒順著搖晃著,若有所思。
韓智走時他看在眼里,她走的有點匆忙。
再看姜愿,她依舊從容淡定,身邊有個向心陽陪著。
有人跟她敬酒,她也會回敬回去,舉止文雅,沒什么不妥。
可越是淡定,越是沒什么不妥,他就越覺得有問題。
現(xiàn)在的姜愿,給他一種怪異的感覺。
不像是姜愿,像是別人。
“昊兒,向心陽就在那,你快過去啊。”姜母不知何時到姜遠昊身邊,壓低聲音催促道。
大好的機會在面前,姜遠昊就只在不遠處看著,怎么就不主動出擊呢?
“媽?向心陽看起來可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天真,加上……剛才那事,她對我的印象已經(jīng)很不好了,這會再上去,只會讓她對我印象更不好。”
“聽說她要在H市呆一段時間,有的是機會,慢慢來。”
姜遠昊看向著急的姜母,開口說。
從剛才那件事上就能看出向心陽對他印象不好,而他也能看出向心陽是牙尖嘴利的人,且還很有邏輯,很理智,著實不像是個戀愛腦。
想要把控這樣的人,死纏爛打是最行不通的。
只有慢慢來,一點點地消除她對他的偏見,循序漸進,才能讓她像之前對陳志遠那樣死心塌地。
當(dāng)然,前提是不要像陳志遠那樣作死。
“可是……”姜母心急道。
“媽,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姜遠昊像是知道姜母會說什么般,余光落在她身上,開口道,頗有幾分警告的意思。
姜母見狀,哎了聲,“你看著辦吧,總之一定要拿下向心陽。”
說完,姜母離開。
姜遠昊瞇眼,鏡片反射著寒芒。
拿下向心陽?
他肯定會拿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