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的視線齊刷刷落在江寧淵身上，等著他回答。

向心陽簡直就是他們的嘴替，問出他們想問的。

江寧淵視線落在姜愿身上，見那雙漆黑的眸也盯著自己看時，開了口：“當初的事是個誤會，我并不是被姜小姐嚇到。”

姜愿是從人群中撲了出來，可他并不是被姜愿嚇到。

當時他看到的并不是姜愿，而是一張詭異而嚇人的臉。

那張臉上有八只眼睛、三個頭、兩張嘴……

只是，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一開始他沒想起看到的是一張詭異的臉，而認為那是姜愿。

后來，他仔細一想，是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也想起當時看到的并非姜愿的臉，可就是想不起來當時看到什么被嚇到。

最近，很多關于以前的事他都能清楚地想起來，包括那時姜愿撲上來時他看到的是什么，也記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張可怕又嚇人的臉。

可以說那張是人臉，也可以說不是。

因為人臉不會那么詭異，可若說不是，它又有鼻子有眼的。

他私底下問過學道的朋友，朋友說……那叫幻術。

他當時應該是中了幻術。

又或者是有人在姜愿身上下了幻術。

要么是他，要么是姜愿，得罪了人。

今天向心陽當著眾人的面問這件事，也是個好機會。

他能跟眾人說明白，他并非因為姜愿而得厭女癥，也并沒有討厭姜愿。

賓客們點了點頭。

這么說來，當初是那些記者們大做文章，夸大其詞了？

為了流量，那群記者們還真沒良心，讓姜愿當初被網暴那么久。

“各位聽到了嗎？江影帝說了，不是被啊愿嚇到，以后……可別說江影帝是被我們啊愿連累了。”向心陽莞爾，看向眾人，最后視線落在姜雨姒身上。

她記得當初這件事一爆出來，不是江寧淵的粉絲帶頭沖鋒，而是姜雨姒的粉絲以及姜愿的黑粉。

她們先帶頭沖，又帶了幾波節奏，把江寧淵的粉絲們也帶到了自己陣營里，攻擊姜愿。

之后又有一些十八線的明星為了博人眼球，也親自下場，胡編亂造說姜愿之前耍大牌，或辱罵她們一類的，帶動他們的粉絲攻擊姜愿。

從而導致姜愿被網暴、而后退圈。

而姜雨姒當時在做什么？

她發了自己摔下樓梯的照片，又故意在那條說說提及姜愿，煽動粉絲的情緒。

讓她們口無遮攔地攻擊姜愿，以及姜愿的親生母親。

對于她們網暴姜愿一事，姜雨姒始終選擇無視。

直到姜愿退圈之后，姜雨姒才跳出來發了條說說，大概的意思是她妹妹很好，大家不要說她。

對比起姜雨姒，當時江寧淵做的比她好點。

在事情發酵之后，江寧淵的賬號發了一條微薄。

發的內容大致意思是，這個互動環節很有意思，他很喜歡，請大家不要因為這件事而攻擊當事人。

這話直接給了姜愿臺階下，把她撲上來當做是互動環節，又讓人不要攻擊當事人。

但是……

有一部分被帶偏了的寧淵粉根本不買賬，加入黑姜愿的陣營里。

姜雨姒與向心陽四目相對，更知向心陽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她真的很好奇向心陽為什么心甘情愿地當姜愿的狗，為她忙上忙下，為她抱不平，為她沖鋒陷陣。

“我也不希望以后有人再拿這件事來說，不然，我會很為難。”江寧淵順著向心陽的話繼續說，俊俏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

在這件事上，他跟姜愿都是無辜的。

賓客們點點頭，表示知道。

連當事人都親自出來發聲，澄清當初一事并非媒體們說的那樣，他們以后哪里還敢傳是姜愿害得江寧淵如此。

“抱歉，因為這件事，讓你受了很多委屈。”江寧淵看向姜愿，鄭重其事地道歉。

他為當時的他誤以為自己是被姜愿嚇到，沒及時出來澄清而道歉。

他為沒能及時想起自己不是被姜愿嚇到，而是被一張怪異的臉嚇到，讓姜愿受到人身攻擊而道歉。

眾人驚訝，江寧淵替姜愿澄清就算了，竟然還跟姜愿道歉！

姜愿也沒想到江寧淵會在眾人面前低頭跟她道歉。

“這件事不怪你。”姜愿開口說。

這件事不怪江寧淵，要怪……就怪始作俑者。

話落，姜愿視線落到姜雨姒身上。

知道江寧淵當時看到的并非原身那張漂亮臉蛋，再結合姜雨姒讓原身撲上去一事。

她猜測問題出在原身身上，極有可能……

有人原身身上下了幻術。

讓對方一看到自己，就看到自己害怕的東西一類的幻術。

只要是人，看到害怕的東西就會產生陰影，從而對那東西又恐懼又排斥。

簡單的幻術大多數道士都會，但不著痕跡布下的幻術還能讓對方忘記看到了什么，只剩恐懼的幻術，只有修為高的道士或術士才會。

所以，她猜，姜雨姒背后有高人在幫她。

那個高人甚至比何生那藏頭藏尾的師傅還要厲害。

“那個……我們是不是來遲了？”就在此時，一道猶如微風拂過般溫柔的聲音響起。

眾人看向來人，只見謝云裳挽著楊城的手臂，昂首挺胸地走了進來。

她穿著白金絲邊旗袍，襯得雙腿修長，脖上戴著一條簡簡單單的珍珠項鏈，又隨意地挽了個發。

明明只是簡單地裝扮了一下，看起來卻優雅有氣質。

賓客們認識楊城，可卻是第一次見楊夫人。

見到謝云裳時，他們算是明白為什么楊城要藏著掖著自家老婆了。

若謝云裳是他們老婆，他們也想把人藏起來，不然別人會惦記。

“我們好像也來遲了。”除了楊城跟謝云裳之外，后面還跟著兩人。

“季履？你怎么來了？”向心陽在看到楊城身后的季履時，驚訝。

這貨該不會是來給姜雨姒過生日的吧？

若是，那她要跟季履絕交！

“啊？我是來送禮的。”季履見到向心陽時，也是一臉驚訝。

向心陽說她有要事，沒想到轉頭在這里碰見她。

早知道她在這，他就該跟她一起來。

不對，向心陽怎么跟姜愿關系那么好？

見向心陽緊貼著姜愿，季履心里起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