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會議室內先是一靜。
隨即,眾人眼睛猛地亮了!
“對啊!!”
“祥宇!!”
“怎么把他給忘了?!”
“算算日子......”
廖中愷激動地說道,“他也該從OU洲回來了!差不多就在這幾天到廣州!”
孫先生的眉頭也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祥宇......”
“是個好人選。”
“他雖然年輕,但資歷不淺,更是紅方那邊的核心骨干。”
“他在OU洲勤工儉學多年,見識廣博,理論扎實。”
“最重要的是......”
“他有著一種特殊的魅力。”
“一種......能讓人信服、能團結大多數人的領袖魅力!”
“哪怕是炒股經常失敗那種桀驁不馴的人,在祥宇面前,恐怕也得收斂幾分!”
那人繼續說道:“先生,現在炒股要的是‘硬’的,是軍隊,是槍桿子。”
“那我們就給祥宇......‘軟’的。”
“讓他去黃埔!”
“出任Zheng治部主任!!”
“炒股抓軍事訓練,湘鈺抓政治思想!”
“炒股帶兵,湘鈺練心!”
“只要思想足夠正確,只要學生們的腦子里裝的是革命的道理,而不是對他個人的盲目崇拜......”
“那光頭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浪花來!”
“他很難......再有出格的事情!”
“畢竟......”
“比起耍手段、搞政治、做思想工作.....十個炒股的,恐怕也玩不過一個搞政治的!”
“妙!!”
汪先生撫掌大笑,“此計甚妙!”
“一文一武,一剛一柔。”
“既滿足了炒股的想法,不讓他狗急跳墻;又給他套上了一層緊箍咒,讓他不敢胡作非為!”
“這才是真正的......帝王心術!”
孫先生聽著眾人的議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就這么定了。”
“立刻發電報!”
“催促祥宇盡快來穗!”
...
大元帥府,門口。
炒股的人剛從車上下來,心中盤算見了先生該如何陳詞。
這時。
“滴滴——!!”
一陣刺耳的喇叭聲接連響起。
回頭一看,只見幾輛黑色的轎車,卷著塵土,相繼停在了大元帥府的臺階前。
要知道。
在這個年代,汽車可不是尋常物件。
那是身份和權力的象征!
整個廣州城,能坐得起這種轎車的人,兩只手都數得過來!
車門打開。
幾個身穿將官服的男人走了下來。
“哼。”
“這群老狐貍,聞著腥味就來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盤踞在廣州周邊的幾大軍閥勢力代表——滇軍、桂軍,還有粵軍的幾個實權師長!
這幾人一下車,看到光頭,臉上立刻堆起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喲!這不是炒股高手嗎?”
滇軍師長率先走了過來,拱了拱手:“可真好手段啊!”
“昨晚那一出大戲,可是唱得震天響!”
“那是九千支嶄新的槍啊!”
“咱們革命軍現在的裝備太差了,有了這批槍,咱們的腰桿子可就硬多了!”
桂軍的將領也陰陽怪氣地附和道:“是啊!”
“蔣兄為了革命,不惜背負罵名,真是讓我等佩服!”
“不過嘛......”
“這革命是大家的革命,這槍......自然也該是大家的槍嘛!”
“正好我手底下還有兩個團拿著大刀長矛呢,蔣兄,你可不能吃獨食啊!”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話里話外只有一個意思——
分贓!
見者有份!
看著這群貪婪的嘴臉,炒股的心中冷笑連連。
平日里讓他出兵打陳炯ming,一個個推三阻四,哭窮喊餓。
現在看到有好東西了,跑得比誰都快!
“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屬狗鼻子的吧?”
“還是說......這商團里,也有你們的眼線?”
“你!!”
幾人面色一變,剛要發作。
炒股的卻根本不理會他們,“這批槍,是黃埔師生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搶回來的!”
“想要槍?”
“可以啊!”
“拿戰功來換!拿陳炯ming的人頭來換!!”
說罷,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大元帥府。
只留下幾個軍閥在原地咬牙切齒,“媽的!神氣什么?!”
“不就是個炒股的嘛?手里沒幾個兵,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走!進去找先生評理!”
“我就不信,先生會把這么多槍,全給他一個人!!”
......
大元帥府,會議廳。
此時已是人聲鼎沸。
不僅僅是那幾個軍閥,黨內的各大元老也都在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批還沒捂熱乎的軍火上。
“先生!”
粵軍將領大聲嚷嚷道,“現在東江局勢緊張,陳炯明那個叛徒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反撲!”
“商團這批槍,本來就是陳炯ming暗中支持購買的!”
“這不僅是走私,這是資敵!!”
“既然扣下來了,那就該優先裝備我們也這群在前線拼命的部隊!”
“憑什么給一群還沒畢業的學生娃娃?!”
“就是!”
另一人附和道,“好鋼要用在刀刃上!給黃埔那是浪費!”
眾人吵得不可開交。
光頭坐在一旁,面沉如水。
他知道,這群人是鐵了心要來分一杯羹。
但他更知道,這批槍,是他翻身的唯一資本!
炒股的猛地一拍桌子,“都閉嘴!!”
“前線拼命?!”
“你們還好意思說?!”
“上次打hUi州,是誰臨陣脫逃、是誰擁兵自重?!”
“給你們槍?給了你們,轉頭你們就敢賣給陳炯ming這批槍,必須留在黃埔!”
“只有黃埔的學生軍,才是真正忠于先生的黨軍!!”
炒股的寸步不讓,舌戰群儒。
為了這批槍,他今天是豁出去了,哪怕得罪所有人也在所不惜!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
一名衛士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他并沒有大聲通報,而是快步走到孫先生身邊,彎下腰,在先生耳邊低語了幾句。
“先生......”
“外面......出事了。”
“嗯?”
孫先生眉頭微皺,“什么事?”
“大元帥府門口......”
“來了幾百個黃埔軍校的學生!”
“他們拉著橫幅,說是要......聯名請愿!!”
“請愿把這批槍,留在黃埔!!”
“什么?!”
孫先生的手猛地一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呵......”
“好手段。”
“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昨晚剛搞了一出先斬后奏,今天......又給我來這一出?”
“怎么?”
“你是覺得我老了,不中用了?需要靠這種逼宮的手段,來教我怎么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