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逸晨抱著沈紫影踏入丞相府臥房時,廊下的燭火被風一吹,明明滅滅地映在他緊繃的側臉上。他低聲對身旁的管家吩咐:“去沈府一趟,就說沈大人今夜在宮中議事,暫留宮中歇息,不必掛心。”
管家見沈紫影人事不省的模樣,雖心有疑慮,卻不敢多問,連忙躬身應下:“是,老奴這就去辦。”
臥房內,熏香裊裊,驅散了些許藥氣。魏逸晨小心翼翼地將沈紫影放在鋪著錦緞的榻上,正要起身,手腕卻被她死死攥住。她滾燙的身子像藤蔓似的纏了上來,雙臂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臉頰在他頸間胡亂蹭著,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他皮膚上,灼得他心頭發緊。
“別……走……”她呢喃著,嘴唇無意識地在他下顎、頸側胡亂親啄,動作生澀卻帶著致命的誘惑。
魏逸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抬手想掰開她的手,指尖觸到她滾燙的肌膚,卻像被燙到似的縮了回來。他看著她迷亂的眼,那雙眼平日里清亮如溪,此刻卻蒙著一層水汽,映著燭火,泛著水光,看得他心頭發顫。
“紫影,看著我,”他啞著嗓子,聲音低得像嘆息,“你看看我是誰?”
沈紫影似乎愣了一下,混沌的意識有了片刻的清明。她抬起頭,睫毛濕漉漉地顫著,目光在他臉上聚焦了許久,終于認出了他,聲音軟糯又帶著委屈:“魏……逸晨……”
就是這三個字,像一把鑰匙,徹底打開了魏逸晨緊繃的閘門。他再也克制不住,體內翻涌的情愫與隱忍的克制轟然碎裂,如同被內力震碎的衣袍般,散成漫天碎片。
他俯身,滾燙的吻重重落在她的唇上。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灑在糾纏的身影上,將一室的旖旎拉得綿長。燭火搖曳,映著帳幔輕晃,空氣中彌漫著壓抑許久的情意,終于在此刻,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
魏逸晨緊緊抱著懷中的人,感受著她的溫度,她的依賴,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她,從見她第一眼起,或許就注定了。今夜縱有千般不該,他也認了。
夜色在燭火明滅間緩緩流淌,臥房內的氣息從克制的灼熱漸變為交融的溫沉。魏逸晨的吻從急切的掠奪轉為輾轉的廝磨,帶著隱忍多年的珍視,將懷中的人圈得更緊。沈紫影的意識在半夢半醒間浮沉,起初還能模糊地回應,后來便徹底墜入昏睡,只余下無意識的輕顫,像只被馴服的小獸,全然依賴地窩在他懷里。
魏逸晨察覺到懷中人呼吸漸勻,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松弛。他放緩動作,小心翼翼地將她汗濕的發絲拂開,指尖劃過她泛紅的臉頰,眼底翻涌的情潮沉淀為溫柔的漣漪。窗外的月光斜斜鋪在錦榻邊緣,照亮她沉睡時恬靜的眉眼,也照亮他眼底從未有過的繾綣。
他沒有起身,只是保持著相擁的姿態,聽著懷中人平穩的呼吸聲,感受著她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衫傳來。多年來壓在心底的情愫如同藤蔓,在這一刻徹底舒展,纏繞著彼此的氣息,再也分不開。
天光微亮時,第一縷晨曦透過窗紗滲進臥房,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金影。魏逸晨低頭看著沈紫影熟睡的側臉,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唇角還帶著一絲無意識的依賴弧度。他抬手覆上她的手背,將她蜷起的手指輕輕掰開,一根根與自己的指節交扣。
帳幔外傳來晨鳥的第一聲啼鳴,清脆地劃破黎明的寂靜。魏逸晨側耳聽著,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懷中人的臉。昨夜的熾熱與洶涌已化作此刻的靜謐,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胸腔里沉穩的心跳,每一下都在說——她是他的了,從今夜起,再無旁騖。
管家在廊下輕叩門扉,聲音壓得極低:“大人,卯時已到,宮里的侍從來傳話,問您今日是否入宮。”
魏逸晨抬手攏了攏沈紫影頸間的錦被,聲音帶著徹夜未眠的沙啞,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回了他們,今日不去。”
他低頭看著沈紫影仍在沉睡的模樣,指尖輕輕摩挲她的手背,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窗外的天光越發明亮,透過窗紗在他側臉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將那份深藏多年的執念,映照得愈發清晰。
直到日頭升至窗欞正中,臥房內才徹底安靜下來。沈紫影依舊沉睡著,眉頭偶爾微蹙,仿佛在夢中還殘留著昨夜的悸動。魏逸晨保持著相擁的姿勢也睡了過去。
日頭已過三竿,暖融融的陽光透過窗紗,在錦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沈紫影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肚子里傳來一陣空落落的饑餓感,將她從沉睡中喚醒。
她下意識地想動一下,渾身卻傳來一陣酸軟的疼,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般,尤其是腰肢處,稍一用力便酸麻不已。小腹也隱隱墜著脹,讓她忍不住蹙緊了眉,腦子里混沌一片,昨夜那些模糊又熾熱的片段像碎玻璃似的扎進來,讓她臉頰瞬間燒了起來。
身側的人幾乎是立刻就醒了。魏逸晨睜開眼,眼底帶著剛睡醒的惺忪,看到沈紫影蹙眉的模樣,瞬間清醒過來,伸手將她攬得更緊些,聲音帶著未散的沙啞,滿是關切:“醒了?哪里不舒服?”
他的氣息拂在耳畔,帶著熟悉的墨香與淡淡的暖意,沈紫影卻像被燙到似的縮了縮,昨夜的記憶碎片愈發清晰——她撕扯他的衣服,纏著他不肯放,還有那些失控的親吻與依偎……
“我……”她張了張嘴,聲音又啞又澀,羞得不敢看他,只能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悶悶地吐出兩個字,“餓了……”
魏逸晨愣了一下,隨即低笑出聲,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肌膚傳來,讓沈紫影的臉更燙了。他抬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動作溫柔得不像話:“餓了就好,我讓人備了你愛吃的粥。”
他頓了頓,指尖滑到她的腰側,小心翼翼地避開她可能疼的地方,又問:“除了餓,還有哪里疼?告訴我。”
沈紫影被他問得越發窘迫,搖了搖頭不肯說話,只是往他懷里鉆得更深了些。其實渾身都有些酸,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讓她既羞赧又安心。
魏逸晨見她不肯說,也不勉強,只是更輕柔地環著她,低頭在她發頂印下一個輕吻:“躺著別動,我去讓人把粥端來。”
他正要起身,沈紫影卻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指尖微微發顫。魏逸晨回頭看她,見她眼眶微紅,眼神里帶著一絲慌亂與依賴,心頓時軟得一塌糊涂。
“不走,”他重新躺回榻上,將她緊緊抱在懷里,“我就在這陪著你,粥來了讓下人放外間,我喂你。”
沈紫影這才松了手,卻依舊埋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心里那些羞赧與不安漸漸被撫平。雖然還有些不知所措,但昨夜的失控并非全然的藥物所致,她對他的心意,本就藏不住。
陽光透過窗紗,在兩人交纏的身影上投下溫暖的光暈,帳幔輕垂,將一室的靜謐與溫情牢牢鎖住。魏逸晨低頭看著懷里人泛紅的耳廓,眼底的笑意溫柔得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