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杜康以為自己幻聽，又跟她求證一遍。

徐清雅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挪了挪凳子，離他更近了些，手指捏上他的襯衫。

開始更深層次的檢討自己：“你沒聽錯，我在跟你道歉，我錯了。”

“剛結婚的時候，我確實不滿意這場婚姻，但是因為已經蓋棺定論，所以我總是控制不住情緒。”

“對家里的傭人是，對你也是，當時不管我怎么發脾氣，你都選擇包容我，漸漸地，我對你就越來越兇。”

“尤其是因為一些莫須有的小事就對你發脾氣，其實我不應該這么對你的。”

聽著徐清雅遲來的道歉，杜康的眼眶也是一陣酸澀，如果她能早點這么認為，也許他們之間不會走到離婚這一步。

也許這正是說明他們有緣無分，等徐清雅想明白的時候，他們早已離婚。

“沒關系，你現在明白也不晚，以后你相親的時候，記得擦亮眼睛。”

“見面之前多去了解了解人家的品性，我不一定每次都能及時出現，等你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我會為你感到開心的。”

杜康心里嘆了口氣，看在她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跟她多說幾句。

徐清雅猛地抬起頭，不知道杜康為什么會這么想，而且，這跟她設想的怎么不一樣。

杜康不應該是感動的眼淚汪汪，說愿意在給她一次機會，怎么跟她預料的差這么遠。

她覺得杜康肯定是誤會什么了，著急解釋：“什么叫我以后相親，誰跟你說我想相親的？”

杜康懵了，不是她主動提的嗎？

徐清雅看她這個反應，就知道是她猜對了：“我不想相親，要不是我媽逼著我去，我才不會去見今天晚上這個人。”

杜康有點意料之外，所以徐清雅是被迫去相親，不是主動要求的。

他唇角小幅度的翹起，隨即又很快落了下去，不是別人，也不會是他，他在想什么。

說著說著，徐清雅突然害羞起來：“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想試一試主動追他。”

杜康對這個話題興致缺缺，說話也逐漸不走心：“是嗎？那你努努力，祝你成功。”

徐清雅還想繼續問來著，但是此時老板端著兩個小瓦鍋上來，絲絲縷縷的香氣鉆進鼻子，勾起肚子里的饞蟲。

“好香啊！”徐清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老板最喜歡客人這種下意識的反應，臉上的笑更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顧客喜歡就好，小心燙，我不打擾你們了。”

杜康拿著勺子回來，順手給徐清雅遞了一個。

兩人坐在一起，肩并肩的吃粥。

杜康觀察了一下徐清雅的反應，看她吃的緊緊有味，終于放下心來開始填飽自己的肚子。

“你怎么發現這么好吃的地方的？”徐清雅真的忍不住好奇，這個她好奇好一陣的問題。

杜康吃東西的手一頓，隨即解釋：“在網上看到的，我過來吃過幾次。”

其實還有后半句沒說，他當時是想帶著徐清雅過來的，只不過每次他剛起了個頭，于冬救出來搶人。

他永遠都不是她的第一選擇。

“你的眼光真的很好誒，這個海鮮粥感覺比家里的還好吃。”徐清雅忍不住感嘆。

杜康聽了這番話想的更深了些，淡聲道。

“家里的吃膩了，偶爾出來換換口味，所以你才會這么覺得。”

徐清雅剛想反駁，田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看到這時候出來的電話，她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杜康就在旁邊，他自然也看到了。

“不接嗎？”

“不想接，又不能不接。”徐清雅神神秘秘說了一句，杜康有些詫異。

徐清雅深吸幾口氣，接通電話，還沒放到耳邊，就聽到田玉的河東獅吼。

“徐清雅，你出發之前我是怎么提醒你的，你把說的話當成耳旁風對不對？”

“說了讓你好好說話，讓你好好吃頓飯，對你來說就這么難嗎？”

聲音之大，就連杜康也聽到了。

徐清雅只好往旁邊拿了拿，但是仍架不住對面的聲音大，部分內容還是被杜康聽了去。

“不是的，你說的那些我都有好好做到，我已經忍著脾氣了。”

“但是沒想到盛知明是個大色狼，不僅言語粗俗，還動手動腳。”

徐清雅耐心的解釋，田玉的態度好了很多，但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是真的嗎？這怎么跟盛家那個小子說的不一樣？”

面對田玉的疑惑，徐清雅也是不理解，事實就是這樣，怎么還有兩種說法的。

“媽，他怎么跟你說的？”徐清雅反問回去。

一說到這個，田玉就來氣，她剛接到盛夫人打過來的時候，不分青紅皂白被人陰陽怪氣。

費了半天勁才知道其中緣由，馬不停蹄就給徐清雅打過來了。

“他們說，是你不好好配合吃飯，盛知明對你百般忍讓，結果你不服氣，還叫人過來把他打了一頓。”

“人現在直接住院去了，清雅，你跟我說認真的，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說的那樣。”

“你的脾氣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只要讓你有點不舒服就要鬧一鬧，如果真是這樣，你跟媽說，我好找個時間過去道歉。”

田玉循循善誘，以為徐清雅是害怕。

徐清雅聽到田玉的話不可置信：“媽？你不相信我，而是相信一個外人？”

“怎么好好說你還不聽呢！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想聽你說句實話。”田玉語重心長。

結果事情越弄越糟，徐清雅以為田玉不信她，眼淚重新在眼眶蓄積。

說話也不由自主帶上焦急：“媽，我說了，是盛知明動手動腳，我要不是聽你的話早就走了。”

田玉感受到徐清雅低落的情緒，想要安慰卻不知道怎么說。

徐清雅說話的聲音漸漸染上哭腔：“盛知明就是個渣滓，他臭不要臉，他甚至還想…還想…”

后面的話她沒臉說出來，田玉在電話那天只能干著急。

徐清雅說不出來，眼淚掉進粥里面，旁邊的杜康看不下去。

今天這個晚上，已經看她哭了好幾回，他拿過旁邊的紙巾盒抽了幾張紙放在她面前。

“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