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被這些信息量揍得一愣一愣的，想到之前網上的緋聞，他決定一次性解決。

“那之前網上你跟于冬好事將近的緋聞什么情況？”

杜康放下手里的菜單，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徐清雅見他臉上沒有取笑的意思，也慢慢放下手里的那本菜單。

“他說他不知情，是他手底下的人不小心安排的，我當時想著對泰華反正沒有害處，也就沒理。”

杜康發現了一個很大的漏洞：“于冬跟你說不知道你就信？要是沒有他的授意，你覺得他手下的人敢發這樣的通告嗎？”

徐清雅有些沉默，這也是她后來才想明白的，沒想到杜康只是一聽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我當時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你對你最好的朋友之間，也會這么疑神疑鬼的嗎？”

徐清雅本來沒覺得委屈的，但是被杜康這么一問，還有那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委屈頓時涌上心頭。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從眼眶中流出，越擦越多。

杜康轉念一想也確實能理解，要是現在有人跟他說，郝玉川在背后謀劃對他不利的事情，他下意識也是不愿意相信的。

人之常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看徐清雅無聲地流淚，杜康也坐不住，起身拿著紙巾盒遞過去，抽了幾張紙塞到她的手里。

她接過紙巾擦掉眼淚，越想越委屈：“我當時幾乎把他當成最信任的人，所以他說的事情我肯定不會懷疑啊！”

“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要不是后來漸漸發現不對勁，我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眼淚像是擦不盡似的，紙巾到最后完全濕了。

杜康無奈的扯著紙巾繼續遞給她，幽幽感嘆了句：“你是水做的嗎？這么能哭。”

“誰讓你一開始兇我的。”徐清雅合理的甩鍋。

得，情緒上頭的女人還真是說不得，杜康也是總結出一個結論。

想到桌上被洇濕的菜單，杜康十分無奈，摸了摸肚子決定不等她。

“你眼睛哭腫了，我去負責點菜，你的忌口有變化嗎？”杜康拿起菜單，望向抱著紙巾哭的眼睛紅紅的徐清雅。

她搖了搖頭，杜康拿著菜單，打開一條門縫點菜。

知道徐清雅好面子，所以杜康把門縫堵的嚴嚴實實的，沒讓外人看了去。

杜康點完菜，關好門回到餐桌旁邊，徐清雅此時已經止住淚意，拿著小鏡子在看自己的妝容。

看妝有沒有花，本來沒打算在杜康面前哭的，情緒一時上頭，結果沒忍住。

看著杜康回來，依靠在桌子上看她的動作，徐清雅，沒話找話：“你問都不問我就去點菜，萬一我不喜歡吃怎么辦？”

杜康看著面前的女人，嗤笑一聲。

淡淡道：“放心吧！給你點的都是你喜歡吃的，你的口味我能不知道嗎？”

“我的記憶里還沒有這么差，你少操心這個。”

杜康回答的太過自然，徐清雅微微愣住，她自問杜康喜歡什么菜，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來一個。

而杜康對她的口味了解的程度，格外充滿自信。

杜康收回視線，懶洋洋的坐回位置上，手里拿著手機在擺弄。

他也不想記得的，實在是記憶太過深刻，一時半會根本忘不掉。

之前丈母娘給他說過，想要留下愛人就得先抓住她的胃，所以在家照顧家庭的時間里，他把徐清雅的口味研究的透透的。

結果每次他在廚房做的菜，沒怎么得到她的好臉色就是了。

如今看來，沒忘也不是一件壞事，起碼還能幫忙點個菜。

估計以后，也就僅此而已。

她以后喜歡的人能為她做這樣的事，到時候他的這些本能記憶，才是真的沒有發揮的余地。

在等待上菜的間隙，兩個人沒有一點交談，各懷心事的坐在兩端，像是一道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直到服務員敲門進來送菜，兩條線中間出現可以交合的點，將這兩條線開始緊密的連接在一起。

徐清雅迫不及待的看向桌面，杜康偶爾指導一下布菜的位置，擺放在她面前的，確實都是她愛吃的菜。

杜康真的沒說錯，他真的就還記得，這讓徐清雅的心泛起層層漣漪，一層層的蕩進內心深處。

原來她之前，對杜康的忽視，有這么多的嗎？

徐清雅沒有著急盛飯，而是看著擺在杜康面前的菜，有意想去記住什么。

“吃飯吧！吃完早點回家休息，以后工作上這點小事不用特意約頓飯，給我發個郵件或者信息就好。”

“我看到之后會負責幫泰華辦妥的，不用為了這件小事奔波。”

杜康拿起勺子盛了一碗飯遞給徐清雅，然后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折騰這么久他也是真的餓了。

他說這番話的本意，是不想大家這么折騰，可以有更多的時間處理別的事。

要是因為一件小事就吃頓飯，主要是折騰，其次就是雞肋，這么搞效率不高，還累。

杜康大口往嘴里炫飯，徐清雅吃的有點索然無味。

她對這番話的理解，是杜康想要劃清界限的標志，本來就沒什么見面的機會，好不容易有個正當理由約見。

結果杜康覺得沒必要，一刀切，非必要不見面，就算她有心想做點什么，也來不及。

“你很討厭我嗎？”徐清雅知道自己的脾氣，一年前的事情她也沒忘。

因為摸不著他的態度，所以有些小心翼翼。

“談不上，我們之間最多就是有緣無分，之前是我強求，罔顧你的意愿。”

“但你放心，以后不會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喜歡誰就主動去追，我尊重你的選擇。”

杜康停下吃飯的動作，眼神真摯誠懇的看著徐清雅。

以前確實怨過，險些死過一次之后，他也釋然很多。

有些事情強求未必會有結果，這三年給他的慘痛教訓已經足夠，他也選擇接受。

但是徐清雅不這么想，他覺得杜康就是打定主意要跟她劃清界限，那種他隨時可能會消失的感覺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杜康，如果我……”

徐清雅著急的想要說些什么，話剛一出口，手機鈴聲打算她接下來的話。

掃了一眼屏幕，她有些煩躁。

“誰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