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站在天籟城樓上,望著秦軍撤退的方向,對楚懷瑾與楚吞岳道:“他們退守地籟城,是想借地勢重整旗鼓。
我們得按‘連環計·戰略終局篇’步步緊逼,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楚吞岳點頭:“地籟城易守難攻,下次交鋒,就得用‘九九連環’的終局殺招了。”
暮色中,天籟城的烽火臺燃起“大勝”的狼煙,而地籟城的方向,秦軍正忙著加固城墻。
這場“兵仙對弈”從青峰山打到天籟城,終于以女帝派的勝利暫歇,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決戰,將在地籟城的險峰之間展開——畢竟,葉嬴烈與陸玄舟的《武侯兵要》還未出全力,而女帝派的“九九連環計”,也才剛亮出最鋒利的環扣。
地籟城的懸崖上,秦軍的旌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葉嬴烈站在“天險閣”上,望著下方蜿蜒的山道,嘴角勾起冷笑——這里是秦軍精心挑選的“絕地反擊場”,城墻依山而建,三面環崖,只有一條山道可通,正是《武侯兵要》“控勢篇”中“借地形固勢”的絕佳戰場。陸玄舟則率西南軍在崖頂布下“滾石陣”與“火箭營”,只等聯軍自投羅網。
楚吞岳、楚凡與楚懷瑾的聯軍剛抵達地籟城下,就被眼前的地形驚住——三面懸崖如刀削,僅容單人通過的山道盡頭,城墻如鐵壁般橫亙。
還未等他們商議對策,山道兩側的懸崖上滾石如暴雨傾盆,火箭帶著硫磺火油呼嘯而下,聯軍前鋒瞬間被火海吞噬。楚懷瑾的騎兵在狹窄山道上無法展開陣型,只能眼睜睜看著士兵被砸落懸崖,氣得他長槍猛砸地面:“這鬼地方根本沒法攻!”
楚吞岳本想用“九九連環計·陣法變幻篇”的“八卦陣”破局,卻發現山道狹窄,陣法根本鋪不開,反被秦軍沿山道布下的“一字長蛇陣”死死堵在入口,前隊被滾石砸退,后隊又被山道限制無法迂回,徹底成了進退兩難的困獸。楚凡想效仿天籟城的“詐降計”,可葉嬴烈吃過一次虧,干脆在城頭豎起“來降者斬”的血旗,連使者都不讓靠近,把“心戰篇”的“威懾計”用到了極致。
更糟的是,陸玄舟按《武侯兵要》“資源整合篇”的“因糧于敵”,竟派小隊繞到聯軍后方,燒毀了他們隨軍攜帶的糧草(這正是楚懷瑾上次“以戰養戰”繳獲的秦軍物資,如今反成了軟肋)。消息傳回聯軍大營,士兵們本就因攻城不利士氣低落,聽聞“斷糧”更是人心惶惶,連楚懷瑾的親衛都開始私語“不如撤軍”。
“不能退!”楚吞岳紅著眼下令,“我們身后就是天籟城,退了,之前的勝利全白費了!”他強行組織敢死隊攻城,卻被秦軍的“水攻計”(從崖頂引山泉灌山道)沖得七零八落,敢死隊半數葬身洪流,連楚凡都差點被沖走,多虧楚懷瑾一槍將他拽回。
潰敗的陰影籠罩著聯軍大營。楚凡蹲在篝火旁清點傷兵,發現敢死隊活著回來的不足三成,不少士兵望著崖頂秦軍的旌旗直發抖。“這樣硬攻不是辦法,”他對楚吞岳和楚懷瑾低聲道,“山道太窄,我們的人展不開,秦軍卻能憑地勢以一當十。”楚懷瑾擦拭著帶血的長槍,眉頭緊鎖:“可糧草沒了,最多撐兩天,不攻就是等死。”
第二天清晨,楚吞岳嘗試用“九九連環計·奇襲篇”的“暗度陳倉”:派小隊偽裝成秦軍樵夫,想從崖壁密道繞后偷襲。誰知剛爬到半山腰,就被秦軍的“鷹眼哨”發現——崖頂突然滾下捆著鈴鐺的巨石,密道入口瞬間暴露,小隊被火箭射殺在崖壁上,連尸骨都沒能收回。原來崖頂銅鏡陣列折射落日,秦軍哨兵通過光斑移動預判攀巖者方位。
葉嬴烈在“天險閣”上看得清楚,對陸玄舟冷笑:“楚吞岳急了,連這種險招都敢用。”此刻陸玄舟戰靴沾著杭開城特有的紅泥——三天前他親自偽裝商隊勘察過密林!
斷糧的第三天,聯軍內部開始出現嘩變的苗頭。一個年輕士兵哭著要回家,被楚懷瑾按軍法重責二十軍棍,可哭聲反而讓更多人躁動起來。楚凡看著士兵們啃樹皮充饑,突然想起《九九連環計·心理篇》的“緩兵之計”:“不如我們假意休整,派使者去秦營詐降,拖延時間找突圍的路?”楚吞岳搖頭:“葉嬴烈何等精明,詐降只會讓他更警惕。”
激戰三日,聯軍折損過半,山道被秦軍尸體與滾石堵死,連飲用水都開始短缺。楚凡望著崖頂秦軍的旌旗,終于認清現實:“我們被地形困住了,再耗下去只會全軍覆沒。葉嬴烈是故意讓我們攻地籟城,他要借這里的地勢磨掉我們的銳氣。”
楚懷瑾也點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撤往杭開城吧,那里是平原,騎兵能發揮優勢,而且糧草充足。”楚吞岳雖心有不甘,卻也知道別無選擇——地籟城的地勢實在太險,秦軍占盡“地利之勢”,他們的“九九連環計”在絕對地形優勢面前,根本難以施展。
撤退的命令下達時,聯軍已如驚弓之鳥。葉嬴烈豈會放過這機會?立刻下令“銜尾追殺”,陸玄舟的西南軍從山道兩側的密道沖出,如餓狼般撲向潰逃的聯軍。楚懷瑾親率騎兵斷后,長槍舞得風雨不透,卻仍擋不住秦軍的箭雨與滾石,肩上被流矢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楚凡則按“金蟬脫殼計”讓士兵點燃營帳制造濃煙假象,才帶著殘部從側道勉強脫身。
山道成了聯軍的修羅場。潰散的士兵被秦軍追得慌不擇路,不少人失足墜崖,慘叫聲在山谷里此起彼伏。楚吞岳騎著戰馬殿后,揮舞長劍斬殺追兵,卻見身邊的親衛一個個倒下——他的“九宮連環陣”在潰散中早已失效,只能眼睜睜看著秦軍撕開防線。“往左側密林撤!”他嘶吼著調轉馬頭,那里有之前勘察過的隱蔽山道,是唯一的生機。
夜色成了聯軍最后的掩護。楚凡帶著殘部鉆進密林時,衣服被荊棘劃破,臉上滿是血痕。他回頭望去,秦軍的火把如長龍般在山道上蜿蜒,追兵的吶喊聲近在咫尺。“快!點燃信號彈通知楚將軍匯合!”他對傳令兵喊道,信號彈升空的瞬間,卻見密林深處也亮起了火把——竟是陸玄舟派來抄近路的伏兵!雙方在黑暗中廝殺,刀光劍影里,楚凡的天機劍被砍出缺口,全靠親兵用身體擋住攻擊才得以突圍。
黎明時分,聯軍殘部終于在山谷出口匯合。楚懷瑾的騎兵只剩不到千人,戰馬大多累死在山道上;楚吞岳清點人數,發現最初的十萬大軍,如今能站著的不足三成。楚凡扶著受傷的楚懷瑾靠在樹下,看著士兵們互相包扎傷口,有人低聲哭泣,有人沉默發呆,連最勇猛的老兵都沒了斗志。“還有多久到杭開城?”楚懷瑾捂著流血的肩膀,聲音虛弱。楚吞岳望著東方的微光:“最少還要走兩天,這一路……怕是還要遭秦軍伏擊。”
當聯軍終于退到杭開城時,三十萬大軍只剩不到十萬,個個衣衫襤褸,糧草軍械損失殆盡。楚吞岳看著城樓上“杭開”二字,長嘆一聲:“地籟城這一戰,我們輸在了‘輕勢’——太急于求成,忘了《武侯兵要》也懂借地形造勢。”楚凡扶著受傷的楚懷瑾,聲音沙啞:“至少我們守住了杭開城,這里是平原,秦軍的‘地勢之利’用不上了。”
遠處的地籟城上,葉嬴烈與陸玄舟并肩而立,望著聯軍撤退的方向。陸玄舟笑道:“他們退守杭開,已成強弩之末。接下來,該輪到我們用‘連環計’逼他們決戰了。”葉嬴烈搖頭:“杭開城是平原,楚懷瑾的騎兵能發揮優勢,不可輕敵。傳令下去,休整三日,再進軍——這一次,要用‘武侯兵要’的‘心戰’與‘勢戰’,徹底瓦解他們。”
杭開城的城門緩緩關閉,聯軍士兵癱坐在地上,望著遠方天際線,心中充滿疲憊。楚吞岳、楚凡與楚懷瑾站在城樓,知道這場拉鋸戰還遠未結束——地籟城的失利讓他們失去了進攻主動權,但杭開城的平原地形,或許能成為他們用“九九連環計”翻盤的新戰場。而秦軍的下一波攻勢,已在不遠的地平線上醞釀。
城樓的風帶著血腥味,吹得三人沉默無言。楚懷瑾靠在垛口上,肩上的傷口被風吹得發疼,卻死死攥著長槍:“當務之急是清點兵力、補充糧草。杭開城雖是后方,庫存卻不多,得派人去周邊村落征集。”楚凡立刻點頭:“我帶斥候去!順便查探秦軍動向,免得又像地籟城那樣被動。”楚吞岳望著城外的平原,忽然道:“傳令下去,讓士兵們先休整一日,明日開始加固城防——平原無險可守,城墻就是我們最后的屏障。”
第一夜,杭開城的軍營里彌漫著絕望與不甘。傷兵的**聲此起彼伏,沒傷的士兵則蜷縮在角落啃干糧,沒人說話,只有火把在風中噼啪作響。楚吞岳巡營時,撞見兩個老兵在偷偷埋葬戰死同伴的遺物,其中一人抹著淚道:“跟著將軍打了十年仗,從沒輸得這么窩囊……”他喉頭哽咽,默默將自己的干糧分給他們:“天亮就好了,平原上,我們的騎兵能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