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額頭撞玻璃的聲音。
咔嚓。
玻璃裂開了一條縫。
我提著釘錘。
死死盯著那邊。
腦子里反復的在想:
進來就錘爆它!
不行,尸體有細菌。
進來就錘爆它!
不行,尸體有細菌……
當玻璃裂開,洗衣機上的衣簍側翻。
金尤里予換下來的綿紗秋衣翻出來。
秋衣翻散在洗衣機蓋上。
小窗戶外貼玻璃的眼珠子。
好像動了。
好像盯著洗衣機那么在看。
窗外一閃,玻璃外沒了東西。
那種死老鼠泡水死豬一樣的腐臭味,很快也沒了。
我直挺挺的盯著窗戶。
“你在干什么?”
扣!
敲門聲,伴隨著金尤里予的詢問,給我驚醒。
我吐著粗氣。
走過去開門,“那東西剛剛來了,可能是來找你的。恭喜發財。”
“健康喜喜樂。你先把衣服穿上。”
她倒吸著氣。
瞄了一眼翻洗衣機上的衣服。
轉身背過去。
我喘著氣。
提著釘錘,走過去沖水。
她站門口,背對著里面質問:“你洗澡不關門的?”
“艾莉娜頭七舉行婚禮儀式,需要化妝。”
“如果停車場跟著我們的是一具尸體,極有可能是殯儀館酒店死掉的化妝師。”
“它極可能是來找你的!”
我沖水,警惕著小窗戶,瞥著門口的金尤里予。
她轉過頭瞥了我一眼說:“是你翻我換下來的衣服,編事情掩飾你變態的行為?還是真出事了?”
“從我家出去,別留在這害我。”
我拿毛巾,用力的反復擦了幾下頭發。
提著釘錘,快步走過去。
她小跑進次臥,反鎖著門喊:“我要是出門莫名其妙的死了。首先第一嫌疑人是你,就算你擺脫了嫌疑,咱們剛領證,你就成了先死未婚妻,再死老婆的人,親戚朋友熟人的唾沫都能給你淹死。我也一樣,我死過老公,坐過牢,你再出事,我也別想好過。”
我回洗手間,收拾好。
穿上保暖內衣后,又穿上了囍袍。
陰冷從囍袍傳來。
暖氣的熱和囍袍的陰冷,混合在一起。
沖刷著我渾身毛孔。
很難受。
但我稍稍多了一些安全感。
我提著釘錘,拿著包,看著包里裝的黑線和囍鞋,走到次臥門外說:“你留下來也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退后。”
門打開一條細縫。
水果刀尖從門縫伸出來。
我提著釘錘后退。
退開了兩步多。
門打開。
她拿著刀,看著我,驚悚的瞳孔一縮,“你穿的什么東西?”
就在這時候,天花板傳來了腳步聲。
很沉重的腳步聲。
我抬頭。
她也目光上瞥。
腳步聲走到我們頭頂這個區域。
沒聲了。
我和她一個對視。
通過眼神確定,彼此都聽到了聲響。
天花板上雖然沒聲了。
但卻有一種樓上有一個人趴在地面,用耳朵聽動靜的錯覺。
我心跳的厲害。
過了一會,腳步聲又響了。
一步一步,朝大門那邊轉移。
聲音穿過大廳天花板,逐漸遠去。
金尤里予扶著門框,“樓上?”
“樓上沒裝修,沒人住。”
我瞥著天花板,“我懷疑那東西爬墻翻上了17樓……”
她哆嗦的刀子亂晃,“那會不會從樓上轉下來?”
“不知。”
“你剛剛讓我答應你一件什么事?我是你合法老婆,我也是同意了生個孩子姓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