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著包,離開1號包間。
來到洗手間洗。
捧著冷水,搓洗著臉。
冷水滴進衣領。
寒冷的激靈。
讓我抑制住了腦子里那個聲音。
尤里予一張紙巾遞過來。
給我嚇了一跳。
我接過紙巾,擦拭著臉頰說:“謝謝。”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答應跟我結婚?”
“我有得選嗎?”
我收拾好了往外走。
她走在一旁說:“我出獄后,五個小姑娘找來,認準了還要跟我混。現在做正規直播和短視頻,勉強糊口。我需要錢東山再起。”
“還有,姨媽姨父都對我很好,滿滿和莉娜都走了。我想生個孩子,給他們養。”
尤里予很坦誠。
我沒吭聲。
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說:“你到底怎么想?”
“我只想活。”
我渾身雞皮疙瘩的看著她的手,“松開。”
“我也不想死。”
她盯著手腕上的血線,“這一點我們不沖突。你經歷了什么?你知道什么?我可以做什么?”
“艾父要你在艾莉娜頭七,代表艾莉娜跟我完成婚禮儀式。”
“你認為頭七走個儀式,只是儀式嗎?”
我看著她。
她沉悶的說:“我手腕莫名多了一圈血線后,我跟姨父講,儀式能不能延后一天,別在莉娜頭七走。”
“姨父近乎失控的說我不愛莉娜了,不再是那個保護妹妹的姐姐了。”
“姨父堅決要在那天走儀式!”
我們正聊著。
艾父從1號包間走過來說:“聽說你們要去婚檢。”
掏出手機,給尤里予轉了五千塊錢。
“里予,我和你姨媽下午得去公墓。你們忙好了可以去逛個街,差錢,你再問你姨媽講!”
艾父又對我說:“小郁,今天忙完了。明天帶你去看收藏品……”
尤里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她手心冒汗。
脖子冒著雞皮疙瘩。
我說:“艾莉娜找我索命,因為滿滿護著才沒有成功。如果在莉娜頭七走儀式,她估計會很兇。如果我死了,我不可能跟里予生一個孩子姓艾。儀式,可以推遲一天。”
“我想想,我想想,我想想……”
艾父抓癟了煙盒。
痛苦的低著頭,朝1號包間走去。
金尤里予注視著艾父走遠。
她說:“為什么我說推遲一天,姨父堅決不考慮。為什么你提滿滿,他就想想了。為什么?就因為我不是親生的嗎?”
“如果艾父不同意推遲一天,你打算怎么辦?”
“他喜歡搞收藏,就讓他永遠跟收藏在一起!”金尤里予發抖的抓住我的手,“我們都不想死,對吧?”
迎著她發抖的目光。
我說:“你姨媽和姨父對你很好。”
“我發現我前夫跟我后媽的事情后,我看男人就惡心。我可以為了他們,跟你生孩子,但前提是不能要我的命!”
她脖子上的雞皮疙瘩。
手心里的冷汗。
我本以為她是怕收藏品。
原來是心理應激反應。
是對男人過敏。
死亡視頻儀式上。
她只是撞邪了。
她并沒有死。
我說:“等艾父的答案吧!”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滿滿去世后,姨父愛上了收藏,姨媽跟著姨父擔驚受怕了這么多年……”
金尤里予做自我心理建設的嘀咕。
聽得我頭皮直發麻。
我說:“你姨父如果出事,你再進去坐牢,誰照顧你姨媽?等答案!實在不行,也不用走極端,可以給艾父弄暈綁起來,關過艾莉娜頭七。”
“就怕,你這么想,姨父也這么想。他明天要帶你去看收藏!”
“我還有個想法!”
我幾乎可以確定,金尤里予具備當新娘的必要性了。
因為她的手,沾過血。
與艾家姐妹,不是親姐妹,羈絆卻極深。
我想的是,給她迷倒,綁起來,關住。
沒了新娘,還走什么儀式?
尤里予說:“什么?”
“理智告訴我,能做不能說。說了可能會讓事態,走向更不可預測。但我想試一下……”我吸了一口氣說:“沒有新娘,就不用走儀式了,我想把你給關起來。”
“沒有新郎,也不用走儀式。為什么不是我把你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