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司機的反應。
我撞到的應該不是人。
萬一呢?
一次,兩次招手,可以是媒人她老公。
第三次,可以是我被迷了眼,撞到了路人。
致人重傷或死人,肇事逃逸,是要坐牢的!
我看著路視鏡,躺血泊里抽搐的人。
分不清,是人是鬼。
逃離現場。
車開進城區,路上車輛變多。
看到救護車,警車,迎面從路另一邊開過去。
我害怕撞到的是一個人。
在我擔驚受怕之際。
突然感覺,車頂有個什么東西?
有什么東西趴在車頂。
一雙眼睛透過車頂,盯著我在看。
被注視的感覺。
很強烈。
我看前后車距,有點大。
實線變道。
車在兩個車道,來回扭了幾下。
想把車頂的東西甩下去。
啪!
巴掌拍車頂的聲音響起。
響了一聲。
啪!啪!啪!
又急促的連響了三聲。
我緊握著方向盤。
打開音樂,尋了好一會。
找到了一首很吵的重金屬。
音樂聲蓋住拍車頂的聲響。
啪,啪啪啪……
有節奏拍車頂的聲響,從重金屬音樂的縫隙,鉆到我耳中。
就像有根吃飯的叉子,硬生生扎進了我腦袋。
在腦袋里攪動腦漿。
我頭疼的使勁盯著路面。
拼命控制手不抖,腳不慌。
一路回到小區停車場。
停車,熄火。
車頂趴了個什么東西。
有一雙眼睛透過車頂,注視著我的感覺。
還在。
啪,啪啪啪……
我坐在車里。
看著空曠寂靜的地下停車場。
恐懼凌遲著我。
暴躁的想要下車,不管是什么東西?
跟它拼了。
大不了一死。
我想解脫。
想死了,一了百了。
手到處亂動的掀翻了一瓶礦泉水。
翻掉的礦泉水給我驚醒。
我被想死的念頭。
嚇了一大跳。
擰開水,喝了兩口。
水瓶舉過頭頂。
水從頭頂淋下去。
車里有暖氣。
還是冷。
腦袋,脖子,后背。
濕漉漉的冰冷,讓我恢復了一些理智。
它為什么趴車頂不進來?
我擦拭著臉上的水。
看自己,看副駕,看后座。
手腕上的平安牌。
副駕上的囍袍。
以及掉副駕地面的畫紙。
這三樣東西,極有可能某一樣,讓它沒進車里。
囍袍,冰冷輕飄飄的。
似紙,又堅韌,不是紙。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沾水?
脫了羽絨服。
用干燥的位置,抱上囍袍和畫紙。
我憋了口氣。
心跳極快的下車。
下地。
我往前跑了兩步,又往旁邊閃了一下。
背后并沒有受到襲擊。
回頭。
車頂,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一位找車位的業主,看到我的行為,罵了一句說:神經!
我沒管他。
鎖好車,快步朝電梯走。
腳踩在地面。
踏踏踏的鞋聲。
除了我休閑鞋踩出的聲音。
還有一只皮鞋,跟在我背后,踩出的聲音。
兩種不一樣的聲音混合在一起。
很容易分辨。
我加快腳步。
背后一只皮鞋踩出的聲音。
也跟著加快腳步。
走到電梯口附近,我猛的回頭。
有人。
媒人她老公就跟在我背后。
一張慘白的死人臉。
往嘴里塞著皮鞋。
我撒腿就跑。
一頭跑到電梯口。
晚上七點多。
電梯口有一男一女在等電梯。
是我們這棟的業主。
不認識,但見過。
他倆看到我,疑惑的朝我看了看。
我看到見過的熟人。
背后有人的感覺,也不見了。
我稍微多了一絲安全感。
走過去,隔他倆一米多站定。
叮咚。
電梯下來,兩人走進去。
我站在門外沒動。
男的說:“不走嗎?”
“身上濕的,我等另一個。”
我不想他倆跟著我倒霉。
女的說:“都是鄰居,有啥。天氣冷,你趕緊的。”
“我碰到了一個酒鬼女瘋子,往我身上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覺就是水,可萬一是什么揮發性,有毒的東西,就不好了。”我委婉拒絕。
男的說:“那我們上去了。”
電梯門關上。
不一會,那個罵我神經的業主過來。
他嫌棄的瞥了我一眼。
整理著西裝領子,抬頭看著電梯顯示。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神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