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武斗場鼎沸的喧囂,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沾滿粘稠污血的巨手猛然攥緊、扼死,在包三眼那聲穿云裂石般的“玄岳龍吟驚寰宇,此身…即是…不周山!”的余韻中,徹底凝固。
空氣沉重得如同灌滿了水銀,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肺腑,帶著鐵銹與腐朽的腥甜。
千帆集廢墟深處,那三團撕裂天穹的暗紅裂口,如同三只巨大、流膿的惡魔之眼,貪婪地俯視著下方渺小的煙火人間。
空間被強行撐開的刺耳呻吟,是地獄大門洞開的宣告。
三艘猙獰的**星艦——葬骸獵星艦——正緩緩擠出空間裂口。
慘白的巨龍頭骨艦艏,空洞的眼窩燃燒著粘稠的暗紅魂火,每一次搖曳都潑灑下令人靈魂凍結的寒意。
由粗大脊椎骨節盤繞扭曲而成的艦身,覆蓋著蠕動流淌的暗紅筋膜,如同剝去皮肉的巨大蠕蟲,噴吐著污穢、腥臭的暗紅尾焰的觸手艦尾攪動著空間亂流。
高等文明對低維生命那毫不掩飾的俯視與暴虐,化作實質的威壓,如同億萬斤冰冷的鐵水,轟然傾瀉!
斗場內,修為稍弱的武者如同被無形巨錘砸中,成片癱軟在地,口鼻溢出鮮血,眼神渙散,只剩下本能的恐懼呻吟。
強如張松溪,手中銀絲拂塵也微微震顫,太極云手的柔勁本能地運轉,在身周布下一層薄而堅韌的歸墟水幕,護住身后數名弟子,臉色凝重如鐵。
“螻蟻的煙火,也配稱鼎沸?”一個沉悶如滾雷、帶著骨節摩擦般刺耳噪音的聲音,從為首那艘最大艦船的艦艏響起。
轟!
一道粗壯、慘白、純粹由壓縮到極致的骸骨能量構成的巨大光柱,毫無征兆地從艦艏龍口噴吐而出!
目標并非人群,而是斗場邊緣一座巍峨的合金觀戰高臺!
光柱所過之處,空氣被徹底湮滅,留下一道真空的漆黑軌跡。
無聲無息,卻又帶著滅頂的恐怖。
那座足以承受A級武者全力轟擊的高臺,在慘白骨光觸及的瞬間,如同烈日下的薄冰,悄無聲息地氣化、消失!
連同其地基下的合金結構、防護力場發生器,一同被抹除!
原地只留下一個直徑數十米的、邊緣流淌著暗紅巖漿的巨坑,裊裊青煙帶著刺鼻的焦糊味升起。
絕對的暴力!純粹的毀滅!
一道龐大的身影,裹挾著硫磺與血腥的風暴,從巨坑上方尚未散盡的能量亂流中轟然墜地!
咚——!!!
整個千帆集的地面劇烈一震,如同被遠古巨象踐踏。塵埃碎石如同噴泉般從落點向四周激射。
煙塵稍散,露出一個如同小山般的巨漢。
他身高接近三米,虬結的肌肉如同黑鐵澆筑,覆蓋著厚厚一層慘白的骨甲,關節處延伸出猙獰的骨刺。
一顆碩大的、同樣覆蓋著粗糲骨甲的頭顱上,沒有毛發,只有一雙燃燒著純粹毀滅**的暗紅小眼。
他手中提著一柄駭人的武器——竟是一根粗如梁柱、前端鑲嵌著巨大猙獰獸顱的慘白骨槌!
獸顱空洞的眼窩里,跳動著與艦艏魂火同源的暗紅光芒。
【碎骨】巴圖魯!深淵的破城巨錘!
他那雙暗紅的小眼,如同探照燈般掃過全場,帶著一種審視待宰羔羊的漠然與戲謔,最終,死死鎖定了三號擂臺上,那兩個剛剛燃盡戰意、傷痕累累卻依舊挺立的身影——穆薩與奧拉夫!
“蟲子里的硬骨頭?碾碎!”
巴圖魯喉嚨里滾出沉悶的咆哮,巨大的骨槌甚至無需揮舞,僅僅是被他單手提起,槌頭那猙獰的獸顱便發出無聲的嘶嚎,凝聚起一圈肉眼可見的慘白力場波紋!
沒有花哨,沒有技巧。
他龐大的身軀只是微微前傾,如同人形投石機般,將手中那柄凝聚了恐怖力量的骨槌,朝著三號擂臺的方向,狠狠擲出!
嗚——!
骨槌撕裂空氣,發出令人頭皮炸裂的厲嘯!
槌身纏繞的慘白骨光,將所過之處的空間都擠壓得微微扭曲!
目標,正是擂臺上的穆薩與奧拉夫!
這一擊的威勢,遠超之前湮滅高臺的能量炮,帶著純粹的、碾壓性的物理毀滅意志!
穆薩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祖靈的本能在瘋狂尖嘯!死亡的陰影如同冰水澆頭!
他怒吼一聲,脖頸間的獸骨錨鏈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灼熱光芒!
一頭凝實如山的巨象虛影瞬間在他身后浮現,長鼻卷向那恐怖的骨槌!
奧拉夫獨眼赤紅,破碎的符文巨斧來不及拾起,他狂吼著,僅存的右拳爆發出刺骨的寒冰氣旋,狠狠砸向地面!
一面厚達數尺的冰晶壁壘瞬間拔地而起,擋在兩人身前!
然而,巨象虛影的長鼻在觸及骨槌慘白力場的瞬間,便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崩碎!
冰晶壁壘更是如同紙糊,連一瞬都未能阻擋,轟然炸裂成漫天冰粉!
絕對的力量差距!
骨槌帶著湮滅一切的氣勢,已至眼前!
死亡的腥風,吹起了穆薩的卷發,刮得奧拉夫臉上的傷口再次崩裂!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兩只截然不同的拳頭,一只古銅色,布滿傷痕,纏繞著祖靈野性的灼熱氣息;
一只肌肉虬結,染著冰霜與鮮血,帶著霜血狂戰士最后的決絕,竟在骨槌臨身的最后一剎那,同時抬起,并非迎向骨槌,而是狠狠地對撞在了一起!
砰!
一聲沉悶的肉響!
沒有言語交流,沒有眼神示意。宿敵的默契,在生死一線間超越了所有隔閡!
冰與火,野性與狂傲,兩種截然不同、甚至相互沖突的力量,在這一拳對撞的瞬間,爆發出一種奇異的共鳴!
嗡——!
一道肉眼可見的環形沖擊波,以雙拳對撞點為中心轟然擴散!
沖擊波一半是灼熱的、帶著大地脈動的古銅色圖騰光暈,一半是刺骨的、凝結著冰原意志的幽藍寒霜!
兩種力量并未融合,卻在碰撞中形成了一種螺旋纏繞的奇異力場,帶著一股不屈的、新生的蠻荒氣息,硬生生撞上了巴圖魯那毀滅性的骨槌!
轟隆隆——!!!
比之前更猛烈的爆炸在三號擂臺上空炸開!
狂暴的能量亂流如同失控的絞肉機,將擂臺堅固的合金地面撕扯得如同破布!
穆薩和奧拉夫如同被攻城錘正面轟中,口噴鮮血,身體炮彈般向后倒飛,狠狠撞在斗場邊緣的防護屏障上,屏障瞬間布滿蛛網般的裂痕!
兩人萎頓在地,渾身浴血,骨骼不知斷了多少,但那雙眼睛,卻死死盯著爆炸的中心。
煙塵與能量亂流緩緩散去。
那柄毀滅性的骨槌,竟被硬生生震偏了軌跡,斜斜地砸在擂臺邊緣,將一大片區域連同下方的合金地基一同砸成了扭曲的廢鐵!
槌頭上,那猙獰的獸顱虛影,似乎黯淡了一絲。
巴圖魯小山般的身軀微微一晃,覆蓋骨甲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許驚愕,隨即化為被螻蟻挑釁的暴怒:“雜種!蟲子!”
他巨大的腳掌狠狠一踏地面,便要再次撲上,將那兩只令他意外的蟲子徹底碾成肉醬!
然而,一股更陰冷、更粘稠、如同億萬毒蛇在靈魂深處嘶鳴的寒意,毫無征兆地降臨,瞬間籠罩了整個斗場,甚至短暫壓過了巴圖魯那狂暴的毀滅氣息!
第二艘葬骸獵星艦的艙門無聲滑開。
一道身影,如同沒有重量的幽靈,飄然而出,懸浮在半空。
他身形瘦長,裹在一件仿佛由無數細碎靈魂殘片編織而成的漆黑斗篷里,兜帽的陰影下,看不到面容,只有兩點針尖大小、不斷變幻著痛苦與絕望色彩的幽綠光芒在閃爍。
他枯瘦如鳥爪的雙手攏在袖中,指尖縈繞著絲絲縷縷粘稠的暗綠色煙霧。
【葬魂】維克多!深淵的精神瘟疫!
維克多沒有看暴怒的巴圖魯,也沒有看下方掙扎的穆薩和奧拉夫。
他那兩點幽綠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毒刺,穿透空間,瞬間鎖定了貴賓席上,那個深灰色帽檐下,右眼正燃燒著暗金熔巖的身影——林默!
“有趣的…熔爐…”一個干澀、沙啞、如同無數冤魂在耳畔低語的聲音,直接在所有人的意識深處響起,帶著令人作嘔的精神污染。
下一瞬!
林默只覺得頭顱如同被燒紅的鐵釬狠狠貫穿!
視野瞬間被無邊無際的、翻滾著怨毒與瘋狂的暗綠色浪潮淹沒!
無數扭曲的面孔、凄厲的尖嘯、絕望的囈語,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沖擊著他的識海壁壘!
維克多的精神攻擊,無形無質,卻比巴圖魯的骨槌更加致命!
它要直接碾碎林默的意識,污染那剛剛穩固的薪盡熔爐!
“呃!”林默悶哼一聲,身體劇震,按住玄岳鎮岳刀柄的手青筋暴起,指節發白。焚爐真眼深處,那點暗金光芒瘋狂閃爍、燃燒!
識海中,那盞由星輝古血點燃、由鎮岳刀魂守護的心燈,在狂暴的精神毒潮沖擊下,光芒急劇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林默!”索菲亞失聲尖叫,胸前的菩提珠傳來溫潤的暖流,讓她勉強保持著一絲清明。
她看到了林默帽檐下滲出的一縷刺目鮮紅!
那是精神受創,七竅流血的前兆!維克多的精神毒刺,連焚爐真眼都難以完全抵御!
“不行!這樣下去他撐不住!”一個瘋狂的念頭瞬間攫住了索菲亞。
她猛地低頭,看向自己左臂上那件由歸墟水母殘骸和深淵湮滅核心強行拼湊的臂鎧。
臂鎧上,幽藍的歸墟能量紋路與暗紅的深淵脈絡如同兩條爭斗的毒蛇,相互糾纏、吞噬。
沒有猶豫!索菲亞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瘋狂!
她右手猛地插入工具箱,抓起一支閃爍著不穩定暗紅光芒的針劑——那是她分離提純、極度危險的深淵湮滅能量樣本!
“索菲亞!別!”汐的驚呼被淹沒在精神風暴的尖嘯中。
嗤!
針劑尖銳的針頭,狠狠刺入了臂鎧核心的能量接口!
“啊——!!!”
索菲亞發出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整條左臂瞬間被狂暴的暗紅光芒吞噬!
臂鎧上原本勉強維持平衡的幽藍歸墟紋路,如同被投入滾油的水滴,發出“滋滋”的瀕死哀鳴,迅速被粘稠、貪婪的暗紅徹底覆蓋、吞噬!
那暗紅光芒如同活物,順著她的手臂急速向上蔓延,所過之處,皮膚下的血管根根凸起,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仿佛有熔巖在血管里奔流!
劇烈的痛苦讓她全身痙攣,幾乎昏厥過去。
但就在這極致的痛苦中,一股混亂、暴戾、卻又帶著奇異穿透力的能量波動,猛地從她左臂爆發出來!
這股波動無視了維克多精神毒潮的干擾,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強光,瞬間鎖定了半空中那個幽靈般的葬魂者!
林默識海中狂暴的暗綠色浪潮,被這道突如其來的混亂能量波動狠狠一沖,出現了極其短暫的遲滯!
就是這一瞬!
林默焚爐真眼深處,那點幾乎被壓制的暗金光芒,如同被澆上滾油的烈焰,轟然爆發!
“薪火…照影!”
一道純粹由意志凝聚、糅合了焚燼劫波的暗金與星輝古血秩序銀芒的光束,從他右眼猛地射出!
這光束無形無質,卻帶著焚盡邪祟、照破虛妄的煌煌之威,逆著維克多的精神毒潮,狠狠刺向半空中那兩點幽綠的魂火!
嗤啦——!
如同燒紅的烙鐵按上寒冰!半空中,維克多那幽靈般的身影第一次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包裹他的漆黑斗篷邊緣,騰起一片細密的暗綠色精神火花,發出刺耳的尖鳴!
他那兩點幽綠的魂火猛地一縮,流露出驚怒交加的情緒!
“蟲子…竟敢…傷我?!”維克多那干澀的靈魂之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震怒。
“傷你?不夠!”林默的聲音嘶啞,卻帶著刀鋒般的冷硬。他強忍著識海撕裂般的劇痛,左臂猛地抬起!
掌心,那顆由玄苦大師佛骨舍利所化、此刻正被索菲亞臂鎧爆發的混亂能量刺激得劇烈震顫的菩提珠,被他狠狠按在了背后玄岳鎮獄刃那盤踞著暗金龍脊的刀身之上!
嗡——!!!
一聲前所未有的、仿佛來自遠古洪荒的刀鳴,響徹天地!
玄岳鎮獄刃刀身劇震!
那盤踞的暗金龍脊裂痕深處,一點溫潤、浩大、悲憫的琉璃色佛光,驟然亮起!
緊接著,無數道細碎的、由純粹意志構成的虛影,如同決堤的星河,從那道象征著山河傷痕的裂痕中奔涌而出!
有程嘯山八極鐵軀頂天立地,捶胸怒吼“痛快!”的豪邁虛影!
有枯禪老僧盤坐,佛骨化塵,合十低誦“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憫虛影!
有袁天罡青竹點地,引動山河龍脈的灑脫虛影!
有張松溪拂塵掃乾坤,歸墟水幕護蒼生的沉凝虛影!
甚至還有非洲戰士擲出獸骨錨鏈的咆哮,北歐狂戰士捶擊胸膛的吶喊……
琉璃坑群雄!那以血肉魂魄為燈油,護持薪火初燃的不滅英魂!
無數意志虛影環繞著玄岳鎮獄刃,發出無聲的吶喊與悲鳴!
那浩蕩的、守護的、不屈的意志洪流,匯聚成一道璀璨的琉璃色光柱,沖天而起!
瞬間沖散了維克多殘留的精神毒瘴,甚至將那三艘葬骸獵星艦投下的恐怖威壓都沖淡了幾分!
“這是…什么?”敖青青銅鬼面下的目光第一次露出真正的震動。
李素裳懷抱的寒玉劍匣,那急促尖銳的冰晶嗡鳴,在這一刻,竟也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凝滯。
她月白劍袍下的手指,第一次,微微蜷曲了一下。
就在這琉璃佛光沖霄、英魂意志悲鳴撼動蒼穹的剎那!
第三艘,也是最為龐大、氣息最為幽邃恐怖的葬骸獵星艦,那巨龍頭骨艦艏的艙門,終于無聲無息地滑開。
沒有狂暴的氣勢,沒有刺目的光芒。
只有一片深邃到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如同凝固的墨汁,從艙門內流淌而出。
然后,一道身影,從那片絕對的黑暗中,緩步踏出。
他身形頎長,比例完美得不似人類,穿著一身貼合身體的暗銀色流線型戰甲,甲胄表面流淌著仿佛活物般的幽邃光澤。
面容被一層朦朧的、不斷變幻著星云漩渦般色彩的暗影籠罩,看不真切。唯有一雙眼睛,清晰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那不是人類的眼睛。那是一雙狹長的、豎立的瞳孔。
瞳孔深處,并非巴圖魯的毀滅暗紅,也非維克多的怨毒幽綠,而是…純粹的、深不見底的、仿佛能吞噬靈魂與星光的——淵暗!
如同宇宙誕生之初的虛無,又似萬物終結后的死寂!
【淵瞳】薩菲羅斯!深淵的凝視者!
他僅僅只是站在那里,凌空虛立,那雙淵暗的豎瞳,淡漠地掃過下方沖霄的琉璃佛光,掃過林默燃燒的焚爐真眼,掃過索菲亞痛苦痙攣的左臂,掃過汐手中劇烈震顫、湛藍空間波動被死死凍結的魚骨匕,掃過穆薩和奧拉夫掙扎的殘軀,掃過敖青的青銅鬼面和李素裳的寒玉劍匣……
目光所及之處,空間仿佛被投入了絕對零度的寒冰!
汐驚恐地發現,自己與魚骨匕之間那玄妙的聯系,如同被無形的寒冰凍結、凝固!
魚骨匕上湛藍的空間波動徹底消失,變成了一塊冰冷的凡鐵!
索菲亞左臂上狂暴蔓延的暗紅光芒,竟也如同被凍結的火焰,詭異地停滯了一瞬!
連那沖霄的琉璃佛光英魂虛影,流轉的速度都似乎變得無比遲緩!
絕對的壓制!絕對的掌控!以純粹的意志,凍結規則!
薩菲羅斯的目光,最終落回林默身上,落在他手中那柄悲鳴著、承載著無數英魂意志的玄岳鎮獄刃上。
那淵暗的豎瞳深處,似乎泛起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如同古井微瀾般的波動。
他緩緩抬起一只覆蓋著暗銀甲胄的手,五指修長而完美,指尖縈繞著一縷縷比維克多精神毒瘴更加純粹、更加致命的淵暗氣息。
沒有言語,沒有動作的預兆,那手指似乎就要對著林默,對著那柄承載著地球最后脊梁的刀,輕輕點下。
就在這連時間都仿佛被凍結的窒息時刻!
地聽閣深處,包三眼金石般的聲音,帶著一種洞穿宿命的冰冷與決絕,再次穿透層層空間阻隔,隆隆炸響,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所有幸存者的靈魂深處:
“玄岳擎天裂葬骸,
佛火燃燈…照淵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