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讓她離去吧,月奴留在我身旁只會被我拖累。”
顧塵縱然心有萬分不舍,但是他知道月奴應該有屬于自己的生活。
她本就不凡,又何必要為了他而荒蕪大好時光。
“你想好了嗎?”
游夫子微微一愣,他點了點頭向顧塵又問道。
“想好了,如果月奴能夠取得更高的成就,我會替她感到高興的。她不應該被我羈絆,她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顧塵心如刀割,但是他還是做出了決定。
月奴臉色復雜地望著顧塵,她沒有想到顧塵居然會放任她離去。
當然,此時主導月奴身體的是另一位大能。
“能讓我再見見月奴嗎?”
顧塵深吸了一口氣,他向月奴目光灼灼地說道。
游夫子衣袖一拂,滾滾烏云開始向著四周消散而去。
那烏云來快消散得也快,滄瀾江上很快又恢復了原狀。
“好,吾只給你十息時間。”
月奴體內的大能沉吟了數息時間,她向顧塵點了點頭回答道。
“十息時間嗎?”
顧塵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他還是答應了。
不管怎么樣,他還是要見月奴一面。
“公子!”
月奴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她從空中向顧塵撲來。
此時,月奴那熟悉的氣息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顧塵一把抱著月奴,卻是什么話也沒有說。
他只想好好珍惜這十息時間,他抱著月奴雙眶已經被淚水模糊了。
“公子,你要保重,月奴也會好好修煉,我們會再見面的。”
月奴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她將頭靠在顧塵的肩上,然后不舍地說道。
十息時間彈指即逝,顧塵松開了月奴。
此時的月奴已經變成了那個陌生而又冷漠的月奴了,她冷冷地看著顧塵,臉上的鄙棄表情絲毫不掩飾。
“你太弱了,你們這間永遠不可能再見面了。”
月奴陌生冷漠的聲音響起,她并不看好顧塵。
“能不能再見面不是你說了算,將來的我弱不弱也不是你說了算。”
顧塵雖然很不喜月奴的嘲諷,但是他知道現實就是這殘酷,現在的他真的很弱。
最后,月奴跟著游夫子的分身掠空而去,他們直接消失在了顧塵的視線中。
顧塵呆呆地望著虛空,他一言不發。
“終于走了,嚇死本尊了。”
一道無形的空氣波動蕩漾而開,陰鴉帶著火蓮戰戰兢兢地回到了顧塵的體內。
“她是什么修為!”
顧塵向陰鴉問道。
他總得知道對方真正的修為,他才好追趕。
“不好說,至少達到仙境之上的修為。”
陰鴉沉思了片刻,它苦澀地向顧塵回答道。
“仙境之上的修為,難道真的有仙嗎?”
顧塵茫然地看著那碧空萬里的天際,他忍不住喃喃自言道。
“你不會問那青衣老頭啊,他可不是一般的修士。”
陰鴉突然想到了什么,它向顧塵提醒道。
“那大能說夫子是守門人,鴉前輩什么是守門人。”
顧塵也很不解,守門人,到底守的是什么門。
“公子……”。
宋平來到了顧塵身旁,他臉上浮現出愧疚表情。
“平叔,你不必自責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顧塵知道宋平想說什么,他笑了笑向宋平安慰道。
一場風波就此落下了帷幕。
趙燁以及他帶來的齊王府強者皆身死道消,就連那佛門強者鐵佛也被月奴體內的大能擊殺。
“看起來了齊王又會將這筆賬算到我的頭上了。”
顧塵摒棄了心中的雜念,他望著那波瀾壯闊的滄瀾江無奈地說道。
“齊王損失了如此多的強者,恐怕他們會瘋狂的報復。”
宋平只是被鐵佛一拳重傷,好在傷勢并不算太嚴重。
顧塵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他們站在甲板欄桿處瞭望著江面。
船上的乘客皆離他們遠遠的,深怕會受到牽連。
陰鴉與火蓮將趙燁布置在商船中的殺陣皆一一清除,商船正常向著對岸駛去。
一個時辰這后,滄龍號商船抵達到了對岸。
對岸正是富庶甲天下之稱的清河道。
清河道一共有八州,皆富庶聞名。
宋平駕駛著馬車緩緩駛下了滄龍號商船,其他的乘客都離那馬車遠遠的。
“這里便是嵐州了。”
宋平駕駛著馬車穿梭于那寬敞的官道之上,他向顧塵解釋道。
“嵐州,好像崔家就在嵐州對吧。”
顧塵想起問天學宮考核中,那名年齡最小的少女通過了考核。
“不錯,崔家正是嵐州最大的世族,那崔靈靈也是嵐州崔家的掌上明珠。”
宋平朗聲向顧塵回答道。
“清河道修行風盛行,而且清河道還盛產靈果。”
宋平又向顧塵解釋道。
馬車緩緩駛入了嵐州城內,只見這城內街道整潔干凈,那街道上的商鋪也是擺放有序,絲毫不凌亂。
好在街道足夠寬敞,就算街道兩側都有商販擺攤也是空間足夠。
“這里比起皇都還要熱鬧一些,怪不得清河道會稱之為富甲天下的美譽。”
顧塵看著那熱鬧的街道,他忍不住感嘆道。
“清河道除了修行,還有煉丹、煉器、符箓、靈陣都盛行,而且清河道八州都是城主制,大雍并沒有派官員來管理。”
宋平向顧塵詳細地解釋道。
“城主制?”
顧塵很不解,他不明白這清河道會如此特殊。
“只要清河道八州能夠按時納稅就行了,再說清河道八州本就無反心,雍皇倒也省了很多事。”
宋平則是笑了笑向顧塵解釋道。
“如果清河道八州不按時納稅呢?”
顧塵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又好奇問道。
“清河道八州有的城主有子嗣在皇都,你說呢。”
宋平大笑著回答。
顧塵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清河道八州有質子在皇都,怪不得雍皇不會擔心清河道會反。
“當然了,清河道還有駐軍,你可知道清河道駐軍最高將領是誰?”
宋平臉上露出一抹苦澀,他又向顧塵問道。
“不會是齊王吧?”
顧塵想到被趕出京的齊王,他脫口而出。
“正是齊王!”
宋平臉上的憂色越來越濃郁了,他無奈地回答道。
“果不其然,齊王獨子被殺,他又要將這筆賬算到我的頭上了。看起來這清河道之行恐怕是不是安寧啊。”
顧塵同樣是苦澀不已,他卻是沒有想到雍皇安排了齊王在清河道,而且還掌管著清河道的駐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殺出清河道就是了。”
宋平則是毫無畏懼地說道,他周身更是散發出萬丈豪氣。
入夜。
嵐州城內璀璨燈光耀眼奪目,一派繁華景象油然而生。
顧塵與宋平住進了一家雅致的客棧,他們站在樓上連廊處瞭望著嵐州夜色。
夜風習習,給顧塵增添了幾分傷感。
月奴的離去帶來的傷感怎么能在輕易間消散,顧塵看著那夜色沉默不語。
宋平知道顧塵此時此刻的心情,他只能默默地陪在顧塵的身邊。
顧塵展開地圖,他發現不管怎么樣,他還是要途經清河道三州,下一州就是舒州,而齊王府正在舒州。
“看起來我們還真避不開齊王啊。”
顧塵看著手中的地圖,他臉上露出苦澀之色。
“不能避開就硬闖過去,齊王府損失慘重,他也沒有權力擅自調兵,他總不可以派軍隊來圍殺我們吧。”
宋平雖然憂心忡忡,但是他仍然豪邁地說道。
“不錯,齊王不敢明著調兵,就怕他會來陰的。”
顧塵毫無心情修煉,他面對可是鎮守在清河道的千軍萬馬。
“大不了我帶你飛過去就是了。”
宋平向顧塵聳了聳肩,然后無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