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盤膝坐在青石屋內(nèi),指尖縈繞著一縷冰藍色靈力。
大道仙瓶在丹田中緩緩旋轉(zhuǎn),瓶口溢出的絲絲圣露融入經(jīng)脈,將煉氣八層的瓶頸沖擊得“咔咔”作響。
七日前那陣心悸帶來的不安尚未完全散去,他便將所有精力投入修煉,如今終于沖破桎梏,體內(nèi)靈力如江河奔涌,比煉氣七層時強了數(shù)倍。
“呼——”他吐出一口濁氣,白霧在晨光中消散。
剛想起身活動筋骨,屋外便傳來俞大虎的大嗓門:“林兄弟!快看誰來了!”
話音未落,一道淡藍色身影從霧中走來,正是剛突破筑基境的林雪兒。
她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冰霧,發(fā)間的冰晶發(fā)簪閃爍著微光,筑基期的威壓若隱若現(xiàn),顯然已穩(wěn)固境界。
“姐姐!”林凡驚喜地迎上去,“恭喜突破!”
林雪兒微微一笑,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盒:“給你的。”
玉盒打開,里面整齊碼放著十枚中品靈石與一瓶“凝脈丹”,丹藥散發(fā)著濃郁的靈氣,顯然是秦冰月所賜。
林凡接過玉盒,心中一暖,隨即也取出一個瓷瓶:“這是我送姐姐靈水,對你修煉《冰蓮訣》有好處。”
他沒有解釋什么,林雪兒也沒有多問,這是姐弟倆的默契。
林雪兒接過瓷瓶,指尖剛觸到瓶身,便感到一股精純的冰系能量涌入體內(nèi),讓她剛突破的境界更加穩(wěn)固。
她驚訝地看向林凡:“這靈水……”
“別問那么多,快試試。”林凡笑著打斷,不想讓姐姐為自己擔(dān)心。
林雪兒不再多問,將靈水收入儲物袋,又道:“師尊讓我轉(zhuǎn)告你,趙東平最近動作頻繁,讓你萬事小心。”
她頓了頓,看向林凡的眼神帶著擔(dān)憂,“內(nèi)門試煉還有五個多月,你若不想?yún)⒓樱铱梢哉垘熥稹?/p>
“姐姐,我必須參加。”林凡打斷她,眼神堅定,“這是成為內(nèi)門弟子的機會,也是擺脫趙東平追殺的唯一出路。”
他知道,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唯有變強才能保護自己和姐姐。
林雪兒看著弟弟眼中的決絕,嘆了口氣:“好吧,但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萬事以保命為先。”
送走林雪兒后,林凡立刻前往外門坊市。
他購買了大量煉器材料,包括玄鐵精、冰蠶絲、寒鐵砂等,堆了整整一青石桌。
“開始吧。”林凡深吸一口氣,取出那把早已是極品法器的砍柴刀。
刀身在大道仙瓶的溫養(yǎng)下本就透著寒光,此刻在煉器材料的映襯下,竟隱隱有寶器的雛形。
他將玄鐵精投入丹爐,以《凡道訣》催動靈力生火。
藍色的火焰在掌心跳動,將玄鐵精熔化成鐵水,隨后依次加入冰蠶絲與寒鐵砂。
當(dāng)鐵水呈現(xiàn)出水晶般的質(zhì)感時,他猛地將其澆在柴刀上。
“嗡——”
柴刀發(fā)出一聲清鳴,刀身劇烈震動,將鐵水盡數(shù)吸收。
林凡趁機打入數(shù)道冰系靈力,刀身上瞬間浮現(xiàn)出細密的冰紋,散發(fā)出刺骨的寒意。
“成了!”林凡眼中精光爆射。
只見柴刀通體湛藍,刀刃上流轉(zhuǎn)著幽光,輕輕一揮,便在青石桌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且刀痕邊緣泛著黑氣,顯然附有腐蝕之力。
這把砍柴刀,竟真的晉升為寶器,雖說只是下品寶器,但別忘記了林凡有大道仙瓶,可以將之強化成極品寶器!
“接下來是法衣。”林凡來不及休息,又取出那件粗布法衣。
他將冰蠶絲紡成線,用寒鐵砂織入布料,再以大道仙瓶溫養(yǎng)過的靈力加固,整整耗費了三天三夜,才將法衣也提升至極品寶器。
穿上法衣的瞬間,一股清涼之意遍布全身,仿佛多了一層無形的護盾。
戰(zhàn)力提升的快感讓林凡信心大增,但他深知這還不夠。
趙東平必定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內(nèi)門試煉恐怕是九死一生。
“必須突破筑基境。”林凡握緊拳頭,看向藥山深處。
他想起墨塵子說過,藥山深處靈藥豐富,或許那里還有突破筑基的機緣。
接下來的日子,林凡一邊指導(dǎo)俞大虎修煉,一邊瘋狂吸收靈氣。
在冰系圣露與極品靈石的輔助下,俞大虎的修為一日千里,很快達到煉氣六層極限,距離煉氣七層只有一步之遙。
元青陽也在落霞崖閉關(guān),穩(wěn)固筑基一層的境界。
“林兄弟,你說我們真能在試煉中活下來嗎?”俞大虎擦著汗問,眼中既有期待,也有恐懼。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修仙之路本就是機緣與危機并存,活下來便是機緣,隕落便一切成空。”
“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往前沖。”
趙東平的閉關(guān)石樓內(nèi),燭火常年不熄。
此刻他負手立于窗前,聽著下方密探的匯報,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每日都有暗線將林凡三人的動靜傳入此處,從林凡突破煉氣八層,甚至俞大虎的修煉進度,皆在他掌握之中。
“哼,不過是垂死掙扎。”趙東平冷笑,指尖敲擊著窗沿,石棱上竟留下淡淡的黑氣指痕。
他在明月宗經(jīng)營數(shù)百年,暗線早已遍布內(nèi)門、外門乃至雜役院,連執(zhí)法堂的文書房都有趙家子弟坐鎮(zhèn)。
這盤大棋本想再蟄伏十年,待勢力滲透至核心長老會再動,卻被宗主的戒心與林凡的橫空出世打亂了節(jié)奏。
“內(nèi)門試煉……”趙東平喃喃自語,眼中精光爆射,“宗主與秦、墨二人定會將精力放在試煉上,正是奪權(quán)的最佳時機。”
他走到墻邊,揭開一幅隱藏的地圖,上面用朱砂標(biāo)記著宗門各處要隘,以及數(shù)十個不起眼的紅點——那是他安插的暗樁。
更令人心驚的是,地圖角落用墨筆畫著一個扭曲的合歡圖案,旁邊標(biāo)注著“歡喜宗”三字。
趙東平取出一枚傳訊玉簡,指尖黑氣滲入,玉簡上浮現(xiàn)出淫穢的符文:“只要助我奪得宗主之位,明月宗內(nèi)門女弟子……任爾等采補。”
玉簡化作流光飛出窗外,趙東平望著天邊殘月,嘴角勾起猙獰的笑容。
他等了數(shù)百年,早已不在乎什么宗門大義,唯有權(quán)力與長生才是終極追求。
林凡等人的掙扎,不過是他登頂路上的螻蟻,待內(nèi)門試煉開啟,便是收網(wǎng)之時。
石樓外,竹林在夜風(fēng)中沙沙作響,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fēng)哀鳴。
而此刻的林凡尚不知曉,一張由魔門與叛黨編織的巨網(wǎng),正悄然向他與整個明月宗籠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