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張晨陪著張曉去上學,天上下起了蒙蒙細雨,兩人同打一把雨傘。
路上路過行人,很少看到有人打雨傘或者穿雨衣的,都是穿著連帽的長袖衣服,把帽子一蓋,就當是擋雨了。這讓張曉很疑惑。
“哥,你注意到了?這美國人下雨不打傘啊?!?/p>
“注意到了,走這一路,好像就咱們打傘。”
“他們怎么不打傘呢?理解不了。”
“好像英國那邊也這樣,不知道怎么回事?!?/p>
“哥,去學校的路我也熟了,以后你也別送我上學了。”
“反正我也沒事,過幾天我大學也開學了,我想送你,也沒時間了,這幾天就讓我送你吧?!?/p>
“那好吧?!?/p>
不知不覺就到了校門口,雨還沒停。
“張曉,我送你到教學樓那兒吧?”
“不用了,哥,你自己打傘回去吧,我跑過去。”
“還下著雨呢,你不讓我送你過去,那你自己打著傘,我不打了?!睆埑孔鲃菥鸵咽种械挠陚憬唤o張曉,卻被張曉拒絕了。
“哎呀,這傘你打吧,現在是毛毛雨,我跑過去,一會兒就進屋了,沒事。哥,我走了。對了,下午放學,你別來接我了。”不待張晨回話,張曉便跑進了蒙蒙細雨中。
張晨目送張曉離去,直至其進入教學樓,才收回目光,舉著雨傘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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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站在學生儲物柜前,打開自己的儲物柜,翻找科學書,今天第一節課是科學課??茖W課內容涉及細胞結構、遺傳學和生態學,就是國內說的生物課。
“嗨!”一道陌生的男聲倏地響起。
張曉一怔,關上儲物柜的柜門,轉身一看,只見一個身材高大、風神俊朗的男孩立在自己身前,而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高志遠。
“額,嗨。”張曉一驚,心噌地提了起來,她努力克制內心的激動,雙手抱著書本,盡力不表露異樣。
“你是高一新生吧?”高志遠用流利的英語問道。
“對。”
“我是高三的,我叫高志遠,你好?!备咧具h禮貌地伸出右手,張曉也伸出右手,與之握手。
“我叫張曉,你好?!?/p>
“聽你的口音,你不是華裔吧?”
“不是,我是中國留學生,我知道你是華裔?!?/p>
高志遠笑著點點頭,道:“看來你聽說過我。”
“是,你是校橄欖球隊的?!?/p>
“不錯,從下周起,每周五晚上都會有橄欖球比賽,是高中聯賽,到時候你來看比賽吧?!?/p>
晚上?張曉皺了下眉,敷衍一聲:“再說吧,橄欖球,我不是很看得懂?!?/p>
“看幾場就明白了,很簡單的?!?/p>
“額,那個,你是華裔,你會說中文嗎?”
高志遠聳聳肩,道:“不會,我出生在美國,長在美國,沒學過中文,不過我去過中國?!?/p>
“去的是上海吧,今年5月份?!?/p>
高志遠面露詫異,道:“你怎么知道?”
張曉笑了下,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道:“今年5月份,我去上海的美國領事館辦理簽證,在一個十字路口看到你了?!?/p>
“是嘛,哈哈,那還真是巧?。∵@么說咱們早就見過面了?”
“是我見過你,你沒見過我?!?/p>
“可我怎么覺得對你很熟悉呢!好奇怪,明明咱們倆之前沒見過?!备咧具h面露費解。
張曉笑了下,不作聲,也不知該作何解答。
“對了,昨天放學我看到你了,你和你男朋友一起走在路上?!?/p>
“男朋友?額,哦,呵呵,你誤會了,那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哥哥。”
“哥哥?親哥哥?”高志遠一挑眉,心中竊喜。
“是,他和我一起來留學,他讀大學,我讀高中?!?/p>
“原來如此,那你有男朋友嗎?”
張曉搖搖頭。
“你住在哪兒?”
“Tarrytown社區?!?/p>
高志遠想了下,道:“那是個白人社區,我有個初中朋友住在那兒?!?/p>
“額,那個,快要上課了,以后再聊吧?!?/p>
“好,張曉,以后見。”
“好,拜拜?!睆垥詻_著高志遠笑著擺擺手,目送高志遠轉身離去。張曉的心中不由地泛起一絲絲漣漪。
這時,入江悅子抱著書本從身后走了過來。
“張曉,你跟高志遠認識?”剛才入江悅子離老遠就看到高志遠與張曉有說有笑的。
張曉瞥了眼悅子,道:“剛剛認識?!?/p>
“也對,他是華裔,跟你也算老鄉,有的聊?!?/p>
“他不會中文,現在他就是地地道道的美國人?!?/p>
“那跟我一樣。”
張曉笑著點點頭,道:“悅子,走吧,該上課去了,我第一節課是科學課,你呢?”
“我也一樣,走吧。”